到了快晌午時分,台上忽然傳來太監的聲音。
“東家姐東靈歌上台。”
昏昏欲睡的眾人瞬間一個激靈,猛地站直了身體。
有的人更是踮起腳尖,使勁的往台上看,似乎恨不得變成長頸鹿。
坐在皇子席位的敖絕,向來波瀾不驚的麵容多了些許的柔和。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難得認真的看向台上。
隻見東靈歌白衣飄飄的走上了台,她的紗衣衣服下擺有著薄荷綠的漸變,讓人感覺清爽又心曠神怡。
她長長的頭發披散著,額前的發絲編成辮子繞道左側。
左側有白色的羽毛裝飾蔓延到她靈秀無塵的眼角,她那精致的瓜子臉更顯得出塵脫俗。
尤其是她的細眉如同遠山含黛,粉唇不染丁點蔻丹,臉上也沒有絲毫胭脂的痕跡,整個人宛如出水的芙蓉,幹淨簡單,濁世清蓮,不諳世事不染紅塵。
她每走一步,都輕盈如踏清波而來,讓人情不自禁的聯想到九外的仙女下凡,生不出絲毫的褻瀆之意,反而覺得多看一眼,都會玷汙了她。
可是她又美得那般冰清玉潔,讓人壓根就挪不開眼。
百姓們都忘記了呼吸,忘記了話,隻是愣愣的看著台上的東靈歌。
東靈歌走到台中,朝著眾人微微一彎腰。
她的臉上沒有笑容,但是也不是冷漠,而是一種出塵的淡然和淡泊。
她的丫鬟水靈兒也有條不紊的走到她跟前,將一把琴放下,又給她準備了凳子,才退至一旁。
東靈月坐下,白皙如玉的手指,開始輕撫起琴弦。
優美的旋律揚出,猶如一股清泉般,倏地流入眾人的心頭。
眾人看了一,還頂著太陽,此刻隻覺得一陣涼風襲來,神清氣爽,他們都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
旋律低柔的猶如高山的流水潺潺,眾人感覺置身在優美的山林裏,山澗中有一條溪緩緩流淌著。
低柔的旋律又變得更加悲惋,眾人仿佛看到山林裏的葉子一下子就紅了,紅葉飄飄,枯葉漫,憂傷而悲切。
緊接著,旋律一點點升高,升高,變得輕盈,靈動。原本感覺再山林中的人們,清晰地感覺著周圍的環境在一點點變化,最後,變成了漫的大雪。
雪花飄動,六角形狀的雪落在枝頭,和別的雪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悅耳的如同水晶般的聲音。
在那一片大雪中,還有一個白衣精靈在輕盈的漫步著。
她走著走著,腳步越來越快,旋律也越來越高,最後,她直接旋轉著,舞動著,滿的大雪變成了花團錦簇的春。
現場完全一片寧靜,隻有琴聲和人們細弱的呼吸聲。
人們更是大氣也不敢出,生怕破壞了著般的音律,直到琴聲緩緩消散,眾人才回過神來。
緊接著,現場暴發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還有難以置信的議論聲。
“隻是一開始,竟然就能讓人身臨其境,讓人忘乎所以!這琴聲簡直是出神入化!”
“東姐的琴技越來越高!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讓人和音律融為一體的音樂!”
“這簡直就是,此曲隻應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麵對百姓們的誇讚,東靈歌麵色依舊不改,毫無驕傲之色,她似乎永遠是那麼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她優雅的站起身來,朝著眾人微微低頭,轉身便準備離開。
可是她轉身的一刹那,現場卻忽然沸騰驚乍起來。
“那白衣上是什麼?血麼?好大一團!”
“真的是血!啊!我忘記了,仙女也是普通的人啊!”
“今這樣的日子,也實在太掃興了吧!”
……
水靈兒聽到百姓們的驚呼,連忙去看東靈歌的衣服。
果然,隻見她那白色的衣服上,染上了好大一團紅色的。
她連忙走到東靈歌身後為她擋住,聲的道:“姐,衣服髒了,咱們快走吧。”
東靈歌向來雲淡風輕的不染塵埃的麵容,此刻也升騰起紅暈和尷尬。
她努力鎮定,盡量邁著優雅的步伐往台下走,消失在人們的視野裏。
百姓們都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對東靈歌的崇拜之意,也淡去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