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知道,冷月霜已經消失了一一夜,敖無塵怎麼還吃得下飯,心情還絲毫不受影響的模樣。
在眾人坐立不安時,荊冥走上前來稟告道:
“已經全數交代,他們都是清安寨的人。”
“清安寨?”皇上皺了皺眉,神色間滿是疑惑。
敖陽更是直接問道:“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他們為什麼要刺殺爹?月霜是不是被他們抓走了?”
“去了,便知。”
敖無塵紅唇勾起一抹邪魅又優雅的笑意,像是巡視著山林的獵豹,不急不緩間,卻足以讓獵物聞風喪膽。
他站起身來,邁步走向馬車。
其餘人也明白過來,該啟程了!
敖陽迫不及待的往馬車上走去,他一刻也不想耽誤,東興良卻拉住了他的手。
“五公子,月兒受傷了,我怕舟車勞頓,要不五皇子留在這裏照顧她?”東興良試探性的問道。
這也是他和皇上商量好的,皇上並不希望敖陽太關心冷月霜。
遠處靠在樹幹下休息的東靈月,目光也不由得落向兩人。
若是仔細一看,便能發現她冷漠的眸中,有著明顯的期待。
敖陽卻沒有看東靈月一眼,他撇開東興良的手道:“要不您留下來照顧吧,我這人從養尊處優,肯定隻會添亂的。”
著,他便上了馬車。
“五公子……”
東興良還想叫住他,可是也拉不住,他隻能歎了口氣,無奈的看向東靈月。
東靈月垂下眼瞼,眸子裏滿是深深的恨意。
冷月霜,一切都是因為冷月霜!隻要冷月霜死了,就再也沒有人跟她搶了!
東靈月的手緊握成了拳頭,片刻後,她的手又緩緩鬆開。
她站起身來,邁步走向馬車,對東興良道:“沒事,爹爹,我的隻是傷,我和你們一同去。”
“也好。哎。”
東興良隻好扶著她上了後麵的馬車。
他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若是讓她留在這裏等,她肯定寧願去折騰。
人們都陸續上了馬車後,馬車便開始往深林深處趕去。
夕陽的餘光灑落而下,邊的火燒雲像是一盆的鮮血。
那顏色越來越淡,越來越淡,直至完全被黑夜吞沒。
此時,清安寨中,依舊是一片燈火通明。
寬闊的廣場上,一個個燃燒著的火堆將寨子照射的亮如白晝,中間擺放著一張張整整齊齊的長長方桌,上麵陳設的是珍饈美食。
土匪們圍坐在桌子前,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意。
冷月霜跟著顧擎滄走到最前方的餐桌前坐下,她看著足足上百人,心裏也不禁激動起來。
以後她就是這個山寨的女主人,嘿嘿,就算不用出去賺錢,隨便號令一聲,也能不愁吃不愁喝的過一輩子!
總好比在帝京那個爾虞我詐的地方好,總好比麵對那個居心叵測的敖無塵好!
想到敖無塵,冷月霜就感覺心底有隻貓爪子在撓,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麻痹!她竟然在想他!
冷月霜連忙打斷自己的思緒,搖了搖腦袋,將那抹身影從腦海裏徹底趕出去。
此時,顧擎滄端起酒杯,朝著下麵的土匪們舉了舉:“今夜,弟兄們盡管暢飲。”
“是!寨主!”
土匪們異口同聲的回答,端起碗敬顧擎滄。
那樣的豪邁,熱情,絲毫也不像宮廷聚會或者是京城的家族聚會般拘謹,冷月霜感覺拴在身上的那根韁繩似乎被解開了。
她也端起一旁的酒杯,對著大家道:“我感謝大家收留,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有錢一起賺!有銀子我先花!”
咳咳咳……
不少人喝進去的酒都一口噴了出來。
她這話的,也太“深明大義”了!不過她的也對,誰讓她是寨主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