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霜用力拉著紅菱，壓根沒發現東靈月的痛苦。
好在池塘並不寬，幾個眨眼的時間，東靈月便被拉到岸邊。
冷月霜蹲在她身旁，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感覺到那若有所無的氣息，她瞬間一喜，鬆了好大一口氣，道：“總算沒死！總算不會汙染我這雲城城樓的水了！”
東靈月氣息奄奄，聽到那一句話，瞬間猛烈的咳嗽起來。
一直倚在門口的敖無塵，嘴角也揚起淺淺的讚許。
冷月霜這女人，夠狠夠毒舌。
一條人命，還比不上她城中的水，而且還是汙染？
聽到動靜走出來的敖陽，也被那句話笑得眉眼彎彎。
不過冷月霜的話很對，像東靈月那種蛇蠍心腸的人，自然是會汙染水源的！
躺在地上的東靈月，一陣猛烈的咳嗽後，微眯的眸中掠過一抹陰狠。
她的手壓在身下，緩緩握住了腰間的匕首，並抽了出來。
緊接著，猛地朝著冷月霜的心髒紮去。
動作之快，宛如閃電。
那是東靈月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已經畢生的恨意。
冷月霜還沒反應過來，那匕首已經到了冷月霜的心髒處。
下一刻，東靈月的手腕卻被什麼擊中，匕首“吧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敖無塵狹長的鳳目中溢出縷縷危險，東靈月，讓她死都便宜了她！
而敖陽也大步上前，一把將冷月霜拉了起來，憤怒的瞪著東靈月：
“東靈月，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
東靈月抬頭看著敖陽那憤怒的姿態，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嘲諷。
衝冠一怒為紅顏麼？嗬……
她本來能夠成功要了冷月霜的命的，那麼就算是死，她也能夠死而無憾。
可是沒想到，這惟一的機會，竟然都被破壞了，還是自己最愛的男人。
東靈月有些泛白泛青的唇，困難的張啟：“五皇子，你就沒有別的話要和我講嗎？或許，我就要死了。”
哪怕你稍微溫柔一點，也好啊。
敖陽居高臨下的噙著她，看著她蒼白的麵容，他卻絲毫也不心疼，隻是冷漠的道：“若是你來生不再傷害冷月霜，我和你還能做朋友。”
來生？這一生，她就注定和他沒有任何可能了麼？
她不甘的搖了搖頭，“五皇子……什麼都要以冷月霜為前提麼？拋開冷月霜，你對我……就沒有任何想的？”
她的聲音沙啞而細弱，幾乎一陣風就能吹散。
冷月霜站在敖陽身後，不禁沉沉的歎了口氣。
向來高高在上的東二姐，竟然也有這麼卑屈的一麵麼？
不過若是她心地好，她的前程又是多麼的光明，指不定能遇上更優秀的男人，可她為什麼非要作孽自己呢。
冷月霜拍了拍敖陽的肩，邁步轉身離開，給兩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敖陽看著躺在地上的東靈月，皺起眉想起來。
不談冷月霜？那他和她之間還有什麼可談的？
隻是人都要死了，他好像也不能太無情冷漠吧？到時候月霜會不會以為他是心狠的人？
想了想，他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來，“那啥，不談月霜啊，其實東二姐你還是挺聰明的，就是聰明沒有用對地方。”
挺聰明的？誇讚一個女子，用這樣的詞彙嗎？
東靈月眸底掠過受傷，她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商談會時，冷月霜和冷文哲明嘲暗諷她時的話。
她就當真不像一個女子嗎？
其實並不是，像她這樣的女子，有多少男人想要征服，多少男人想要占有，可是敖陽對她沒有絲毫的感覺，也就自然不會去想到男女之事上。
敖陽也想不到其他的，抓了抓腦袋，便道：“你好好躺著，我去叫東興良來給你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