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冬,外麵又下起了大雪。屋外格外的嚴寒,卻寒不過人心。

手拿著筆,反反複複畫著,又否定重畫。心如同一朵飄蕩無依的花瓣,漸漸下落。無比的煩躁,竟然畫不下去。

期末考試一結束,大家都陸陸續續地走了,宿舍裏安靜極了。

想打開窗戶透透氣,外麵已經白雪皚皚了。外麵一個人影也沒有,突然安靜下來的校園,讓人有點不適應,極目遠眺,整個大地一塵不染,雪花依舊紛紛往下落。

忽然,兩個人從遠處走來,黑色長衣,身材的頎長,與這紛紛大雪,銀裝素裹的世界融為一體,仔細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陸星辰和陳少澤。

大雪裹挾著他們,一步一步向宿舍樓走來,每走一步,腳步深陷,在背後留下了一長串的腳印,隻是沒過多久,又重新被大雪覆蓋。

等到看清五官的時候,他們的發上、衣服上,早就沾滿了白雪。

以萱在陽台僵住,風呼嘯而過,輕卷鬢發。

他們走到不遠處,前麵的人立住,後麵的那個人亦停下,目光緩緩往下,四目相對,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在陽台有點凍,但下麵的倆人依舊站在冰雪地裏一動不動。前麵的那個人緩緩掏出手機,她的手機就在屋裏響了。

是他的電話,隻有一句,“你下來。”

下去就下去,總要清楚。

穿了大衣衝了下來,這一次,她要找他算賬,為畫稿的事情。

一步一步深陷,艱難地走到他的麵前。看不明白他的表情,也許隻是來一刀兩斷。

“放寒假了,跟我回新北區。”

冷冷的言語,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之前的事情還未原諒他,何況他用畫稿來困住自己的這種卑鄙手段,讓她不恥,她韓以萱,看錯人了。

“分手吧。”

心裏的怒火在燒,這句話的時候,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可能。”他得異常堅定,好像這件事的決定權在他的手中。

“陸星辰,從今開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她的眼中有無比清冷的寒意,從心中發出,紅潤的嘴唇被大雪凍得有點發紫。

“韓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站在後麵的陳少澤終於開口,陸星辰處理完集團的事情,第一時間就趕過來接她,而且,他為她做的事情,她應該會感動,為什麼是如今這種局麵。

“誤會?你扣留我的行李就算了,你還拿走我的畫稿,害我期末沒有成績。”

到這件事,她就恨得牙癢癢的,蹲下來從雪地上挖了雪,狠狠地朝陸星辰砸去,他躲都沒躲,散雪就砸在他的麵前,微微蹙了一下眉。

“不要再來找我了。”

她完就跑了回去,陳少澤還想什麼,陸星辰伸出一隻手攔住了他。

“辰少,畫稿那一早我就交給姓沈的了,這中間一定有誤會。”

任大雪在身上點點覆蓋,而他的思緒翻飛。

陳少澤辦事當然毋庸置疑,不過陸星辰想的不是這件事。他意識到,他把他的愛情當成事業來打理,在工作上所向披靡,在愛情上卻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