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開著暖氣,某人在床上不安分地扯開了領帶,襯衫鬆鬆垮垮地搭在他的身上,讓隋青雨有點不敢直視。
她端起放在桌上的碗,那薑湯的熱氣還在緩緩地往上升騰。
隋青雨走了過去,陸易澤睡得沉,怎麼給他喂啊?她猶豫了一下,舀了一勺,輕輕地捏開陸易澤的嘴巴,手顫顫巍巍地,不料他沒有喝下去,反倒從嘴角流了出來。
她見勢迅速地從床頭抽出了紙,堵住了流下來的薑湯,鬆了口氣,幸好沒有弄髒他的枕頭。
不知道怎麼喂他,這樣喝有點不方便。
再想下來湯就要涼了,反正他現在醉得不省人事,隋青雨鼓起勇氣,坐到了床上,將他的頭抱了過來。
早死早超生,捏開他的嘴巴,舀了一大勺給他灌了下去。
陸易澤的喉嚨異樣,嗆得他直咳嗽。隋青雨嚇了一跳,感覺那紙巾給他擦嘴巴。
他被這一口薑湯嗆醒,睜開眼睛,上麵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正對著自己。隋青雨這時還抱著他的腦袋,忽然嚇了一跳,急忙鬆了手,陸易澤的頭重重地砸了下去。
幸好是軟軟的床,這才沒有事情。
不過他很清楚隋青雨剛剛這個行為,她是在對她的主子下狠手嗎?
“你是新來的嗎?洪管家沒教過你規矩嗎?”
隋青雨慌亂地站了起來,支支吾吾地道,“對不起少爺,我不是故意的。”
陸易澤已經醒了半分,眯著眼睛看她,他剛才喝了很多久,對眼前的這個人沒有半點印象。服侍過他的下人很多,她又沒出現過幾次,以為她是新來的。
算了,他不打算和一個新來的人計較,不耐煩地,“那你回去吧。”
陸易澤從床上起來,她抬頭剛好對上他敞開的領口,他連脖子都是紅的,她又緊張地埋下了頭,可是卻控製不住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見她還站著不動,“還有事嗎?”
“陳先生吩咐,氣寒冷,請少爺喝了薑湯禦寒。”她完又打了噴嚏,鼻涕也差點要流出來。
他瞥了床頭的那個碗一眼,他最討厭這種東西了,陳少澤恐怕不是拿給他禦寒的吧,而是要來給他醒酒的。
他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端起床頭的薑湯向她走了過來。他帶著濃烈的酒氣,靠向她,高大的身影攏著她。
“你喝吧。”
她慌忙往後退了退,“不不不,這怎麼可以,這是陳先生……”
他沒聽完她的話,不耐煩地道,“我舉得手都有點酸了,難道要我喂你?”
隋青雨趕緊給他接了過來,瞧了陸易澤一眼,他的眼神示意她喝。
見她猶豫不決,他忽然想到,這個他剛才好像喝過的。心裏恍然大悟,他剛才沒有意識到。
“額,不好意思,我好像喝過了,算了,你再去廚房弄一碗,這個就倒掉吧。”
他的話音剛落,沒想到隋青雨竟然捧起碗,大口地喝了起來,一口氣給喝完了。放了很多薑,嗆得她一直咳嗽。
陸易澤有點詫異,伸手拿了一張紙巾打算遞給她。
“謝謝少爺。”
她連接他的紙巾都沒有,拋下這句話,拿著碗像一陣風一樣飛了出去。
陸易澤覺得莫名其妙,也沒有理會,也沒發現她身上正穿著自己的夾克衫。他現在隻想讓自己的這一身酒氣散去,就去衝了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