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將卡布奇諾冰咖啡送了上來,可惜他一點喝咖啡的心情也沒有。
久別重逢,此時給陸星辰的不僅僅是激動,還有以萱眼神裏的冷漠。她如今光鮮亮麗,卻有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高貴感。
一顆心漸漸沉寂了下來,四年之後的重逢,是意外的驚喜,是無聲的冷漠。
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落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還健健康康地活著。當初那具屍體,戴著他們的結婚戒指,還有許津姑姑送給她的手鏈,他幾乎連懷疑都沒有,早已崩潰。
如今看來,是有人掉包了。
那年冬,她拚盡身體裏僅剩的一點力氣,開車衝了出去。漫的雪花更盛,似乎也在為她悲傷。
她早就身心俱疲,生不如死,但如今眼前的人,眼神篤定,似乎很有戰鬥力。
她叫他長話短,這麼一段漫長的歲月,他如何?
“以萱,四年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嗎?或者,時間更久一點的事情?”
她的目光有點錯雜,在與他對視的時候,沒有分毫的紕漏,淡淡地道,“我很清楚我的過去,不過,你到底想什麼?”
她的眼神裏帶著陌生,帶著防備。想要接近她的人太多太多,眼前的人素未謀麵,就了這樣一番莫名其妙的話。
陸星辰已經退出商場多年,這幾年新起的公司和嶄露頭角的人,自然很多都不認識他。
她白皙的手緩緩地攪動著咖啡,垂眸看著咖啡,眼神裏還帶著一絲絲無奈。
既然她沒死,既然他再次找到她,那他就再不可能放手。
他的視線對上她的目光,閃爍有神,深邃滾燙,“不管你叫的是以萱還是anna,無所謂。四年前,你就已經是我的妻子,結婚證還在,你現在還是我的妻子。”
他的這些話,完全不顧對方眼底的錯愕,她吃驚地望著他,仿佛就像在看一個神經病一樣。
但是隨即又將那種吃驚的眼神掩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我想,這位先生,你不覺得你的很可笑嗎?這種話不能亂,不然我可以告你誹謗。”
她沒有耐心聽他瞎扯下去,她如今的時間很寶貴,沒想到Kk找她,竟然是為了這個男人。她以前也並未和Kk深交,隻是曾經意氣相投,才給她這個麵子。
她站了起來,戴上了墨鏡。身後的服務員走了過來,她從包裏掏出一張卡,拿給了服務員。
陸星辰也站了起來,雙手插在口袋裏,與剛才的無助相比,如今他又多了幾分自信。她如今不記得了也不見得是壞事,大不了一切重新來過。
“還有一句話,不得不。”他邁開長腿向她前進了一步,幾乎快貼了上去。
他的這舉動來得有些突然,她匆忙往後退了一步,踩著高跟鞋的腳下有點不穩,卻還是站定。她身上的香氣,就在這樣一退之間,緩緩地傳了過來。
“我們已結婚是事實,如果你告我,一定敗訴。”
他轉身先她一步離開,她愣在那裏,直到身旁的服務員叫了她兩聲,她這才回過神來,收回了自己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