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能讓她一個人這樣跑出去，既然他做了，就該負起責任。
在裏麵找了一圈都沒有看見她的人影，才到外麵找她。看見她站在門口發呆，這才鬆了口氣。
“貝蒂。”
他先喊了她一聲才走過去，但貝蒂看見他之後，卻往後退，他每走一步，她就對著他退一步。
他有點不懂，難道他剛才的行為，她生氣了？
她穿著高跟鞋這樣倒退著走路很容易摔倒，正擔心著，她後麵的路麵不平，鞋跟就陷了進去，張翰羽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住了。
她隻是覺得她的頭有點重，慌慌張張趕緊推開他。
他的手懸在空中，忽然有點不知所措。她剛才好像喝了很多的酒，剛才吻他，該不會是喝醉了吧。
“對不起。”他隻是怕她喝醉了，不想讓她難堪，所以才道歉的。
聽到他道歉，她的心一沉，腦袋本來就亂七八糟的，難道他剛才吻她，不作數？
“你還好嗎？”
他擔心她摔倒，想扶她，但是剛邁腿，她又後退了一點點，他實在不太清楚，她這樣逃避他到底是怎麼了。
周圍似乎安靜極了，就剩下他默默地望著她。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打破了安靜。他們出來太久了，包廂裏的人都在找他，以為他又先走了。
“嗯，我們這就進去。”
“貝蒂，我們先進去。或者，我去幫你拿包，我們一起走，我送你回去。”
他的紳士作風又在作怪，她此時的心裏快要壓抑得死掉了。又是空歡喜一場，又很尷尬，隻能僵在那兒，看見他轉身，她仿佛看見了絕望。
他匆匆去付了賬，又去包廂拿了她的包，但是出來的時候，她人已經不在那兒了。
“貝蒂，你去哪裏了？”
“翰羽，我先回來了。我喝得有點多，先回去睡了，你不用擔心我。”
她完匆匆就掛了電話，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敲打著他的心。
他上了計程車，司機問了他兩遍要去哪裏，他才聽到，就報了他住的地址給他。
晚上過得有些不清不楚，他覺得自己這樣做可能太草率了些，但是貝蒂為什麼逃避。越想越煩躁，他讓司機調了頭。
他想和貝蒂清楚，至少是對剛才的那個吻負責。他不想這麼不清不楚，不然他晚上肯定睡不著。
貝蒂剛進門就坐在沙發上發呆，沒過多久，門鈴忽然就響了。都這麼晚了，一般不會有人來找她了。她打開門，沒想到竟然是張翰羽。
“貝蒂，剛才的事情，我要和你清楚。我可以進去嗎？”
要的，剛剛不都已經了嗎？難道他還要在她的心上插上一刀。可是他都找過來了，她就算再不想接受，也得接受了。
她失魂落魄地讓了讓，讓他進來。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垂頭喪氣地耷拉著腦袋，好像在等待罪行宣判一樣。
他深深地呼吸，非常鄭重地，“貝蒂，剛才我並沒有喝醉，那個吻，我是認真的。你，你是認真的嗎？”
他從來都沒有問一件事問得這麼心翼翼的，已經緊張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