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萱見她吃了這頓飯吃得悶悶不樂,晚上敲了敲她的房門,結果沒有回答,推門一看,她一個人坐在陽台發呆,沒有開燈。
“想什麼呢?”
“因為你媽媽過來,感到為難了?”
“她要過來監督我的學業了,好煩啊。”她看到以萱端過來的水果,“我剛才壓根就沒吃飯的心情。”
煩人的周一正一步一步向她緊逼,一想起這個她的腦細胞成倍死亡。她都多大了,還上什麼狗屁學校。
她的視線被窗前的仙人球吸引了,那是一個月前以萱送她的。早上還沒見它開花,到晚上它竟然綻放了。
她看著剛剛綻放的那朵黃花出神,它和她是多麼相像,隻能困在這窗台裏,和院子裏那些耀眼的花比起來,簡直是遜色極了。
“怎麼?開花很奇怪嗎?”她睜大眼睛看著以萱,或許是與生俱來的特征,以萱的目光總是那麼有神,總是能準確地捕捉每一個變化。
“你看你看。”她捧著剛綻放的仙人球給她看,“我答應過你,終於把它養活了,如果它再不開花,我都快放棄它了。”
以萱隻是輕輕一瞥她手上的東西,更多的眼神留在她的臉上,她當時讓她養,雖然定下了這個目標,但卻沒有真的對她可以養活它抱有希望。
她笑著,“傻丫頭,不就是一仙人球嘛,死了就死了,這東西滿大街都是。以你的性子,我很意外你能養活。”
“不。”她認真地,“它和我一樣沒有自由,我不允許它死,它要是死了,就剩下我自己了。”
這又是什麼怪思維,以萱望著她的目光更加有神,嘴巴裏吐出幾個字,“你這都算沒有自由的話,你讓那些在學校讀書,放學就回家補習的學生怎麼辦?”
“這個能比嗎?”她很認真地回答,眼底是無比清澈,“對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隨手將仙人球放在身旁的桌子上,用手撐住下巴,滿眼盡是無奈。原本以為可以瞞住父母好好在巴黎玩一玩,結果夢想真的破滅了。
以萱很認真地盯著她,嘴巴開了開,好像要什麼,後來又轉了話,“聽你的學校還不錯,我今特地讓人給我查了關於學校的一些事情,你真的應該好好把握機會。”
“如果可以,改帶我去看看。你知道嗎?我很想再感受一下校園的氛圍。”
琳達仰頭對著花板,默默地點著頭,她們一個是恨不得逃開學校,一個是想進學校。
“好,等我混熟了,過幾帶你去。”她答應以萱,忽然目光停在她的肩上。
“你肩上的朱砂痣愈來愈明顯了。”
琳達用手摸了摸,那顆痣靠近脖子,以萱隻有在照鏡子的時候才能看得見它。
“很漂亮,鮮豔得像一滴血一樣。”
以萱用手指偷偷地摳了摳,曾經她就想這樣將它摳下來,隻是以失敗告終。
“這就和胎記差不多,有些人一出生就帶了很多痣,隻不過大多數的人帶的都是黑痣,而你是紅痣。”
“好了,別岔開這些話題了,我就是希望,你能更坦然去麵對一些,好好完成學業。”
她特地過來,就是想安慰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