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葉唯一靜靜地掃了眼門口的方向,淡淡地說了句:“那樣我會更痛苦!”

南宮尊看著陸炫承演繹著葉唯一的樣子說出那句話,心口猛地被什麼東西抓了一下。

他有些失神的看著臥室的方向,若有所思。

“其實我看得出來,那姑娘心裏麵也並不是沒有你,否則也不會為你做到這份上,我知道你在糾結什麼,但是哥們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提醒你一句,別跟自己過不去,有時候用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恰巧是那些看不到的地方才最真實!”

陸炫承看的出來南宮尊對葉唯一的情意,難得認真的花花大少忽然間變得正經,開始開導南宮尊。

南宮尊沉了沉眸子,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好想想吧,人這輩子沒幾次真愛,沒抓住,就是再也抓不住,到時候兩手空空,不是後悔……”陸炫承忽然站起身,像是忽然回憶起了什麼,神情有些飄忽,望了一眼南麵的窗戶,“是絕望……”

說完這句話,拍了拍南宮尊的肩膀,陸炫承就提著醫藥箱離開了別墅。

南宮尊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門外隨風搖曳的風信子,神情有些恍惚。

絕望?

或許真有那麼一天自己會被葉唯一逼到這條路上吧。

耳邊回想起陸炫承的話,再想到葉唯一即使手指斷掉也不願意放開自己的倔強模樣,心口湧出一股說不明的情緒。

那一刻,他的心該死的痛,痛的連眼淚掉下來都不曾覺察到,原來痛到無能為力是那副模樣。

他當然不會覺得葉唯一是因為愛自己才不願意放手,但究竟是為什麼,他看不透。

迄今為止,葉唯一是他唯一一個看不透的人,唯一一個……

第二日,葉唯一直到中午才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放大的俊容。

“醒了?”他直直的望著她,似乎在她醒來之前就這麼做了。

深邃的黑眸靜靜地凝望著她,葉唯一居然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一抹難得的溫柔,似乎被那毫不掩飾的目光盯的不好意思,葉唯一紅了紅臉,從床上坐了起來。

“還痛麼?”他輕輕地執起那雙纏著繃帶的手,語氣柔和的不像話。

葉唯一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攪的全身發麻,低下頭,小聲回道:“還好!”

“真的?”

他顯然不相信,一臉探究的問。

“當然啦,不就是骨頭錯位了一下,我才沒那麼嬌氣。”葉唯一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虛弱,說完還用手上的那隻手拍了下南宮尊的肩膀。

可是,她顯然錯估了自己的傷勢,碰觸的那一瞬間,那種扯筋拉骨的感覺又直逼心頭。

“啊!”

一聲驚呼不由自主的從嘴裏溢出,葉唯一被自己打臉,嚐到了打腫臉充胖子的苦果。

南宮尊皺了皺眉頭,有些動怒的睨了她一眼。

葉唯一下意識感覺不好,縮了縮腦袋,準備開溜:“我去上個廁所!”

誰知腳還沒有落地就被某人揪了回來,緊接著就落入了一個寬大有力的懷抱。

“對不起!”他忽然擁住她說。

葉唯一的背脊微微一動,她沒聽錯吧,南宮尊在跟她道歉。

“對不起!”

他鄭重其事地又說了一遍。

葉唯一愕然,從沒想過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現在在對她道歉。

可是,他是在為什麼而道歉呢?

如果是為了手指的事情,大可沒有必要,這是她自己作的,不能怪他。

“隻要你乖乖呆在我身邊,我什麼都可以不去計較!”沉默良久的男人突然發話,說這話的時候,葉唯一清楚的感覺到他摟住自己的臂膀莫名的緊了一分,像是害怕她會突然跑掉一樣。

可是那一句“什麼都不去計較”是什麼意思?

還是間接默認了這一切都是她做的麼?

“所以你還是覺得這一切都是我做的麼?你還是不相信我,對嗎?”葉唯一忽然抬起頭,直直的看著他問。

南宮尊也看著她,卻沒有做什麼回應。

葉唯一突然覺得心裏很失望,剛剛有一瞬間她差點以為他終於肯相信她了,現在看來那隻是她以為而已。

掙開南宮尊的懷抱,葉唯一下了床,準備離開,然而就在要走出門的那一刹那,胳膊忽然被一直溫熱的大掌給拉住。

“我信!”

他忽然開口,再次將她摟進懷裏。

他的嗓音透亮,帶著一種決然和堅定,葉唯一卻聽得心頭一顫。

他真的相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