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春草幽幽的看了李酉然一眼,“父皇若想看到女兒真正的容貌,就請您暫時收回成命,待女兒經過了祭祀之後,再此事也不遲。”
剛剛聽的時候,李酉然隻是驚訝,到了後來,他突然想起來了,當年納蘭雅心似乎和他過這件事情,女兒的扶桑血脈要經過祭祀什麼的。隻是後來納蘭雅心被害,女兒也失了蹤,他也就沒再關注過這件事。
現在聽春草這麼一提,李酉然一時間也有些猶豫起來。實話,雖然已經過去了三年,可他一直對納蘭雅心念念不忘,多少次夢裏都曾夢到過她,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納蘭雅心是李酉然曾唯一一個放在心上的女人。如果真像春草的,經過祭祀之後她才會恢複應有的容貌,那麼,他是不是還能借此看到納蘭雅心的麵容。
而且,春草是他和雅心的女兒,前些日子又為他立了大功,李酉然心裏自然還是希望這個女兒能有一個好的歸宿。思慮半晌,李酉然抬眼看向了一直站在下首未曾話的丞相:“柳丞,既然公主有此難處,不妨這門親事就暫時緩緩,待公主經過祭祀之後,我們再議如何?”
可是這柳放顯然不打算就這麼算了,隻見他對著上首的李酉然躬了躬身子,道:“陛下此言差矣。這門親事絕對是作地和之事,陛下完全可以先將這事訂下,等到公主進行過祭祀之後,我們柳家再進行迎娶,豈不是兩全其美!”
這老狐狸!春草在心裏暗罵一聲。柳放的話根本就一下子堵死了她的退路,隻要他死咬著這門親事可以先訂後娶,即使她再想出什麼好理由,也都沒什麼用了。
而且看李酉然的樣子,分明是對這柳放頗為忌憚。
柳莫言突然挑釁似的瞥了春草一眼,好像在:公主,怎麼樣,我的沒錯吧!春草雖然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可是心裏卻不得不承認,在這件事上,她確實輸了。
但這都是暫時的。她李春草不願意的事情,誰都別想勉強!
李酉然見春草沒再辯駁,也隻能暗自歎了口氣:“那就依丞相的意思,兩個孩子的親事就這麼訂下了,明日我便下旨昭告下。”
“陛下英明!”得了便宜,這父子兩自然是眉開眼笑的拍著馬屁謝了恩,春草也隻能跟著跪了下去,算是謝了恩,不過肚子裏麵卻氣鼓鼓的。
要是火鸞在就好了,非得把這一對父子人的褲子燒了不可,看他們沒了光著屁股還怎麼囂張!
從朝陽宮回來之後,春草直接把自己悶在了房間裏,就連舞清秋幾次來敲門都不肯見,弄得整個博雅宮還以為這位主子出了什麼事情,奴才們個個惶惑不安,做事都變得躡手躡腳的。
實際上,李春草壓根啥事沒有,也不像大家想的那樣心情抑鬱。相反,她此刻興奮的很呢!滿屋子的翻箱倒櫃,活像個強盜!至於她為什麼翻箱倒櫃的,那還用嗎?她要逃婚,她要離家出走,不帶點盤纏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