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瀾湘在青高考這兩裏可謂是全程陪護,和家裏的興師動眾相比,徐青則有點摸不清頭腦,她分明已經穩拿了上海建大的通知書,她自己連心理壓力都沒有,實在不明白周瀾湘這是在操心什麼。
周瀾湘給徐青的解釋是:“我在城樹的身上實在找不到當媽的感覺,還好有你。”
徐青納悶了:“擠在人群裏曬太陽就有感覺了?”
“你不懂,陪女兒高考就像是一種儀式,對女人來,高中時候是女孩,大學時候得學著做女人了,你以前那些穿的用的全都收起來,這個年紀不知道修飾自己,等青春過了有你後悔的時候。”
徐青垂頭看了看自己的牛仔褲和白恤,沒覺得自己哪裏不好,而且徐青身材高挑,穿衣服總是鬆鬆垮垮的,把普普通通的白恤也能穿出台的韻味,平常許璐都是羨慕的不行。
劉媽最了解周瀾湘,聲對徐青道:“你媽這是在過女兒癮,你就順著她吧。”
聲音雖,周瀾湘可是聽的清清楚楚,不由轉回身笑了:“是啊,我做姑娘的時候那些遺憾,都從青身上不回來。”
吳江在客廳裏看報紙,聞言舉目瞧過來:“你還有遺憾?”
周瀾湘笑的旖旎,掰著手指頭清算:“我的遺憾可多了,沒穿過超短裙,沒染過頭發,沒對校草表白。”最後一條她語氣故意加重,換的吳江一抹無奈輕笑。
徐青和劉媽互望一眼,也都笑了。
“沒表白校草,但你卻表白了總裁,還有什麼可遺憾的。”吳城樹的聲音從門庭處傳來,清清冷冷的卻是戲謔的語態。
徐青心髒一縮,從溫泉山莊回來之後,這還是他們的第一次會麵。
周瀾湘使勁瞪了兒子一眼,“三十歲連女朋友都找不到的男人,有什麼資格這種話。”罷聘聘婷婷的走到丈夫身後,準備去洗手吃飯了。
吳城樹順著周瀾湘的話,向徐青看去,見她臉色先是變了變,然後硬生生轉為若無其事。男人心裏無奈,走過去隨意展開話題,“今年的題難嗎?”
“挺難的。”徐青聲音有些僵硬,完就跟著劉媽進廚房端菜了。
吳城樹覺得好笑,又拿她沒轍。
晚飯吃魚,吳城樹把一塊剃幹淨魚刺的魚肉夾進徐青碗裏時,徐青目光不可抑製的抖了一下,她道了謝,笑容牽強。
吳城樹微不可查的蹙起眉頭,心裏頭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吳城樹有陪吳江看新聞聯播的習慣,等他從吳江房間出來,正遇見徐青端著兩杯參茶進門,兩人在門口定了定神,吳城樹側身,瞧著女生低眉順眼的從自己身邊擠進去。
吳城樹就在房門前等著,見徐青出來時那副賊眉鼠眼的樣子,好脾氣的笑了。“你還是被我嚇到了?”
徐青抱著一個茶托盤,咬起下唇不話。
徐青有這樣的反應,吳城樹不是沒有預料過,他從沒覺得前路會很順利。他轉了個話題,問她:“前年讓你裝的房子,能交工了嗎?”
恰如所料,徐青換上了一副慢半拍的表情,“沒,還沒。”眼裏的一些霧靄好像被瞬間一掃而光。
吳城樹端著手臂,倚在牆上:“你準備什麼時候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