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最悲傷的事情,莫過於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的事情最後卻突然爆發了,比如說阿蠻表姐要嫁進來姐妹共侍一夫的事情。
她先前誇下了海口,心裏對這個表姐恨之入骨,又痛恨這種骨肉相殘的事情,所以以為罵過以後自己的表姐就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麵前了,畢竟人都是要臉皮的,臉皮再厚,也隻可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
又以為,這個表姐不管怎麼樣,都不可能降低身份進來做一個次妃,國公府的正牌小姐,又是唯一的小姐,那麼得臉的姑娘,看她能多次自由自在的往平南國公府跑,就知道這個小姑娘有多麼的得寵,這樣的人,她家裏怎麼可能把她嫁給一個封號叫逍遙王的人做次妃,而且最關鍵的事情是,自己是被他們家拋棄的姑娘的女兒,他們家正宗的小姐,怎麼可能放進來屈居自己之下?
當季夫人把這些事情告訴初晴的時候,初晴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直到劉浺清親自來說,她的表姐要嫁進來了。
她覺得自己的耳朵嗡嗡嗡的響了一會,之後就明白了一個事情,季夫人說的是真的,不但是真的,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了,剛剛那個男人也來證實了。
這世道跟書上說的一樣的魔幻了嗎?她苦笑著,想要去與劉浺清說這件事情應該不可以才對,馬上去告訴他,自己的表姐想要把自己毒死,就是中秋節的那一天。
她心是想出去了,可人沒有動,懶懶的坐在火塘邊,享受著冬日裏難得的溫暖和清淨。
睡了一覺之後她已經忘記這件事情了,實在是不想起來!練什麼鞭子繡什麼花?
先打幾個哈欠,打到自己舒舒服服的,再叫幾個小丫頭找一點書來看一看,也不知道這樣的大雪之下,東山的竹秀的那些果樹會不會被壓斷了?
季夫人實在是一個妙人,閑著沒事幹,上午吃過了就跑過來,這個人也不怎麼會做針線,什麼都沒帶就來了,純粹就是來說白講古的。
整個人喜氣洋洋笑眯眯的,過來就問:“王妃,你外麵放了人,要是不進來通報就不讓進來了?”
初晴懶洋洋的說:“你說到這個我倒想起來了,你們這府裏,在我們沒有進來之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不太好的事情?比如說有沒有人吃藥?我說的是不想活的那種。”
季夫人一張笑哈哈的臉馬上就僵了,然後又笑哈哈的說:“這件事情吧,我對你說了,你千萬不要讓外麵的人知道。”
這活潑天真的季夫人一麵說一麵看她的丫頭們,那些丫頭們一看主子說話要背著她們了,就各種借口自覺的走了出去,去賞雪賞花做針線什麼的。
季夫看到這些人都出去了以後才說:“不瞞你說呀!那陶夫人就幹過這種蠢事情,不過她不是吃藥,是上吊。來了三個月都不得寵,她的性子有點兒急,就在她自個房後那棵歪脖子桃樹底下就上吊了,幸而被她的丫頭給瞧見了,也是她運氣好,命不該結。那丫頭亂哭亂叫的,抱著把她放下來,不然去年也就沒有了。”
季夫人想了一想又納悶的說:“我聽說男的吊起來要女的救,女的吊起來要男的救,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情,這女的救女的也能救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