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早上起來,外麵開了一點雪眼,天光透亮,更把雪下枝頭的樹葉兒襯得碧清可愛。
初晴早早的起來穿戴罷,正準備動身進宮,有秋月閣的小丫頭來報:“次妃昨夜病危,高熱不退,王府太醫今兒一早說請王妃稟報王爺,是不是請宮裏的太醫出來看看?”
初晴一愣,病了?那樣子不病才怪呢!她有些掃興的說:“王爺就在隔壁,你不告訴他去跑到本妃這裏來幹什麼?她歡樂著的時候怎麼不來告訴本妃?”
那小丫頭也不知是因為膽小還是因為冷了,大清早的在外麵轉一轉,或許更多的是冷的吧,身體竟然發著抖的說:“稟王妃,王爺一早就進宮去了,不在府裏了。”
初晴點了點頭笑道:“你們可真是好樣的,倒有本事給本妃找事情做,她不是能得很的嗎?就像個糖粘子,一時一刻也離不了,病了,王爺不是應該直接到她那裏去嗎?怎麼會去宮裏呢?你下去吧,叫你們主子慢慢等著,我這還沒有動身呢,不論是找王爺還是找太醫,都早得很。
我聽說你們主子跟府裏的太醫打得火熱,這點畏冷畏寒的小毛病,難道能照顧著府裏幾百號人的大太醫都治不了了,我竟還不信了。你就說我的話,叫那太醫好好的先看著,次妃可是咱們府裏的一個寶貝,出了事定然拿他是問。”
銀華在一邊兒用眼神示意初晴不要再說了,直接很快的收拾起來,扶手她站了起來,等那個小丫頭離開了,銀華才說:“王妃跟一個小孩子說了管什麼用?做主子的要穩著,她算什麼?她主子又算什麼?怎值王妃說那麼一大堆話。”
初晴突然想到:“這麼大冷的天怎麼想不到找個小丫頭來報事,那邊沒有小太監嗎?別真的把這小姑娘給凍壞了。”
冬香在一邊冷笑:“我說主子王妃呀!人家那是多麼冰清玉潔的一個人,聽說她隻要丫頭服侍,見不得男的,所以王爺沒給她派小太監,讓她幹淨的像一片雪花似的,瀟瀟灑灑飄飄搖搖。”
淺草在一邊捂嘴癡癡的笑,她看到王她看自己,趕緊的說:“我是想她怎麼也不像一片雪花呀?倒是像一根冰淩子,昨天晚上凍得差點沒給折斷了。”
初晴瞪著她說:“快別胡說了,人家正得寵呢,到時候被人拿了,我還救不了你。”
笙歌和夜心,淺草和折枝四個人,不管小王妃願不願意帶著她們,原則上都是必須帶著的,郭素帶了兩個小太監跟著,再跟著那四個丫頭,又加上銀華,其他人就留在家裏了。
不能去上林苑賞梅,可以在渡心苑賞啊,初晴臨離開的時候對他們說:“我看的西南角上也有一片小梅林,開的不錯,紅豔豔的,你們可以去那裏賞,整上兩桌酒菜,那裏好像有個亭子,把亭子用簾幕圍了,放上幾盆炭火在裏麵,詩酒趁年輕啊!”
銀霜與春夏秋冬他們和剩下的小丫頭小太監一起說:“婢子(小的)們不敢,等王妃回來!”
初晴笑著說:“有什麼不敢的,我這一去不到三天恐怕都回不來了,你們就自己去樂一樂,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是我準的。”
大家一起喜歡起來,各自走開不提。
原來這肖瑤王府是離宮裏最遠的王府,至少距離紫禁城有五裏路,中途還要經過一個鬧市區,車馬十分的緩慢,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