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已經在一大幫妃子的簇擁下過來了,初晴有些茫然的看著這種場麵。將來是不是逍遙王也是這樣的?一大堆的女人,西域的塞北的,南疆的東海的。
看起來全部的花枝招展,穿紅著綠,多姿多彩,妖嬈明麗。
有很多看著比太子妃殿下的年紀還要小。
初晴也是第二次看到太子太子妃殿下,他們大婚的時候,因為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人家來了沒有,後來看到禮單上有他們的名字,後來在伽藍是看到過一次,那次看的很恍惚,都沒有注意到是什麼樣子,因為她大多數時間不敢抬頭。
大概是這夫妻兩個不屑於來看他們的親弟弟的妻子長成什麼樣子吧,所以新婚那天初晴也沒有當麵看到。
皇後的三個兒子,在陛下那裏都不受寵,大的劉宴清雖然早就立了皇太子,但其存在感低到一年半載見不到皇上,到現在隻在工部領了事,長年累月的在外麵做一些治理河道,督造水車,開挖溝渠什麼的事情。苦累不說,還有點兒危險。
娘娘經常稱病,好幾年不與皇帝陛下來往了,娶了初晴這麼一個媳婦,偏偏又不被自己的兒子待見。如果他們真好了,皇後可能心裏也會難受。人家別人的兒子不要的姑娘,她的兒子撿了個便宜,這種便宜撿得讓人難受死了。
可他們兩個不好,皇後娘娘也難受。覺得兒子兒子媳婦和自己一樣都命不好,遇人不淑。
人要是不生活在糾結之中,怕就不會老了!
皇帝皇後帶著合家大小一起去太廟供奉了祖宗磕了頭,禱告了一番,這期間就用了小半個時辰。
皇後再不怎麼受寵,她的位置還是擺在那裏的,夫妻兩個還要平起平坐,那些妃嬪隻能往下邊挪移。
隻有這種情況下,皇後娘娘才找到了一點優越感,優雅冷淡的微笑著仰頭四處張望一遍,好像她的目光已經掃過了每一個人,在你的臉上注目了一遍,每個人都感覺她看到自己了,實際上她是怎麼想的,怎麼看的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每個人都據案而坐,有自己的位置,甚至沒有人敢站起來亂竄,除了上菜上酒的宮人,大殿一片寂靜之聲。
皇帝陛下問:“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一個個像鋸了嘴的葫蘆,小八小九,會喝酒的嗎?給他們也倒上點兒,大家都開開葷。”
皇後娘娘麵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眼觀鼻鼻觀心,像個沉寂多年的出家人,沒有一點要和別人交談的樣子,對皇帝陛下的話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初晴在心裏說,你叫我去討好男人,無非就是叫我去討好你兒子。可你看看你自己都不肯討好皇帝陛下,又怎麼能夠勉強我呢?這不就是上行下效,你辦不到的事情我肯定也辦不到。
因是家宴,都是安排了夫妻坐在一起,劉浺清左邊坐了初晴,右邊坐了楊晚牧,一副妻妾雙全的和諧場麵。
少年王爺目不斜視,安靜的看著自己桌上的菜,行動優雅的吃著,仿佛周邊的一切都不存在,隻有他一個人似的,有點特立獨行,唯我獨尊。
皇帝陛下看了這個兒子好幾眼,又看了看太子殿下,皺了皺眉頭。
初晴覺得太子殿下跟自家王爺長得根本就不像,長相清秀,身形略魁梧,神態安詳,仿佛看不出自己父親對自己的好惡,性情頗有些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