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抽聲一片,沒人知道我對於演員的執著和熱愛。

很小的時候,爸爸就介紹了一個文工團的老師給我,那時候我親眼看著她在我麵前爆發了一次神一般的演技,自那之後,我便是淪陷於這樣的夢之中。

後來去了京影學習,薑宇讓我在學校要低調一些,媽媽為了讓我報恩,根本不允許我去接觸影視方麵的工作。

“開始吧,action。”

盧導一聲令下,我就站在了奸臣之女良妃麵前,命身邊的丫鬟都退下。

我丟下一個玉佩,那是最早我們兩家結好的標誌。

玉佩碰地一聲就碎了,在這孤冷的牢房裏頭很是清脆。

良妃抬起頭來憎惡又嘲諷一笑,“這東西沒想到你還留著?”

“自是留著,從你父親狀告我父親結黨營私開始,我就一直留在這,等著你們家家破人亡的時候,這才是最好的儀式不是嗎?”

我一腳踏上了那玉佩,神情冰冷而高貴。

“馬媛,你不得好死,你自詡一門忠烈,你也不過就是一個泥裏頭爬出來的賤人。你以為你贏了,你做夢!想你當初被大司馬之子退婚是為什麼嗎?因為你不能生!”

我愣了下,震驚地捏起良妃的下顎。

“你說什麼?”

“入宮五年了,皇上對你那樣專寵,你卻一直沒有孩子,皇上對外說是看你年紀小早早入宮怕你生產不利。可笑,哪個男人不想要心愛的女子為自己生孩子,你說皇帝是不愛你呢,還是你根本就不能生。你八歲那年墜入冰河,大夫都已經把你不能生的秘密告知了大司馬之子,所以你心心念念的未婚夫退婚了,哈哈,你淪為京城的笑柄……”

我盯著良妃,眼中滿是血痕。

不能生……

像是暴風雨即將帶來的平靜,這短暫的沉默,讓整個片場的人都呼吸緊張地盯著我。

就連盧導都害怕要喊哢,就等著我爆發下一句台詞。

可他們都不知道,我早已經入戲。

我淒然一笑,卻將良妃的臉猛地拉進,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玉白的臉頰。

“今天站在這頂端的人是我,良妃,不,賤婦,這世上之人素來笑貧不笑娼,現在大街小巷暢談的可是你們一家的敗落,你,終究是我的手下敗將,你最好活的長長久久,明天我還要讓你看看你兄弟的人頭。就好像當初你父親帶著我爹的人頭丟在我們家院子前一樣,這滋味,可是不一般。”

“賤人!”

我不管良妃的謾罵,身後那些慘叫都在我一步一步走出牢房之時成為了我祭奠親人的高歌。

許是我代入了戲,竟不知道結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演地如何。

見長久沒有聲響,我不確定地看向了閆禎。

“啪啪……”鼓掌聲此起彼伏,盧導終於叫了一聲哢。

柯佳臉色難看地被人從地上拉了起來。

曼麗走了過去,道:“柯佳,你不是說要壓她戲嗎?”

“鬼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全程被她拖著走,半點沒有自主權,就剛剛,我竟撕心裂肺到沒有一點力氣站起來,她……”柯佳欲言又止。

雖沒有說全,其他人都不是瞎子。

這是一個演技卓然的新人,一場戲讓全部的人都代入進去。

尤其是良妃慘烈的哭聲後,皇後轉身離去的那個悲涼畫麵,讓人覺得贏了又如何。

沒做母親的權利,沒有親人陪伴,甚至連仇人都沒有了……

“閆總,你的眼光讓我欽佩。”盧導說道。

“簽約吧。”閆禎突然看向了我,他的神情平靜無波,那黝黑的眸子卻像是燃起了一簇火來。

我的心響若擂鼓,他走到我身邊,道:“今晚還要加班,穿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