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公薑榮的神情莫辨,看不出在想什麼,那模樣看的我渾身一冷。
要說薑家,我唯一看不透的就是我公公,以前我覺得他和煦正直,現在卻最為害怕與他接觸。
幾個叔伯朝我走來,他們和我爸以前的關係很好,能來送我一程我非常感動。
“雨彤,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我蒼白著臉搖頭,求助地看向王媽。
王媽一副對公司人員並不清楚的樣子,隻好求助地看向我婆婆。
我婆婆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才端莊地給我一一介紹。
“你是我婆婆?我真的嫁人了?”
薑宇從我婆婆身後走來,他怔怔地盯著我看,眼中有許許多多我捉摸不透的東西。
然而,我還是捕捉到了一抹愧疚。
“你是誰?”
我問著他,神情純真懵懂。
一如多年前他出現在我麵前一樣。
他愣愣地看我,顫·抖地道:“雨彤,你還活著……”
我點了點頭,抬頭與他對視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閆禎那投來的能凍死人的目光。
於是我撇開頭,站在王***身後。
“你別害怕,他是你丈夫。”
我本來要脫口而出,我老公?
可這三個字似乎成為禁·忌,尤其是閆禎聽到這三個字之後,渾身散發出來的可怕氣息。
我哦了一聲, 打量了薑宇一眼。
那一眼,十分陌生,沒有愛沒有恨,隻是有些好奇而已。
薑宇被我這麼一看,就紅了眼眶,他走到我麵前,雙手扶著我的肩,道:“雨彤,對不起。以後,我會好好待你。”
對不起,這三個字幾個月來我聽太多次了。
我仰頭看他,卻道:“是因為真的有人要害我嗎?為什麼有人要害我,王媽卻不敢把我交出去,害我的人對你很重要嗎?”
我狀若無意的一個問,惹的在場之人臉色都變了。
我爸的幾個好友都盯著於佩珊,他們是知道薑宇和於佩珊的那點貓膩,如果說為了保住於佩珊隻能對救命恩人的女兒袖手旁觀,這薑家也為免太令人齒冷了吧。
我婆婆站在那如芒在背,她忙道:“隻是意外,那不過是王***猜測。王媽你怎麼可以給失去記憶的少奶奶灌輸這種想法,我要辭退你。”
我忙搖頭,道:“不要不要,王媽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公公恨鐵不成鋼地道:“雨彤,你現在失去記憶,很容易被人當槍使,這王媽還不知道打什麼主意,我們是你的家人,是不會害你的。”
王媽白著一張臉,顫·抖地哭了起來。
“我真的是出於一片好心,要不是我早一步將少奶奶拽出來,現在少奶奶連骨灰都不見得能找到,我是真的害怕啊。”
燕子盯著於佩珊,對薑宇道:“你就不能和她撇開關係嗎?你之前說會對雨彤好的,你看看現在把她折磨成什麼樣。不管於佩珊有沒有動手,她不住在薑家不會死,可她一直待在薑家,雨彤可能會死。”
於佩珊整張臉都扭曲變形了。
她不得不佩服燕子,好狠的一句話。
隻因為一個可能就要把她趕出去嗎?
她立刻跪了下來,“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和雨彤一起長大,我雖然愛著薑宇,可我並不排斥雨彤,我是真心想要和她做一輩子的姐妹。如果你們不信的話,我可以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