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禎默不作聲地給我塞了一口多寶魚,我頓時有些窘迫了起來,也沒好意思再和人多說話,連忙低頭吃飯。
小珂見狀,笑道:“不喂一下你兒子嗎?”
我轉頭看去,見閆子康坐在閆禎的左邊的一張寶寶凳上。
他有些怯弱地拿起勺子,卻在此了一口之後就把勺子丟在了地上,哭著要媽媽。
閆禎將他抱了起來,帶出了餐廳。
不一會兒,他就回來了。
“閆子康呢?”
“我打了一個電話,他的母親已經從樓上下來了。”
郭可縈也在這棟酒店?
我忽然看了眼閆禎,“既然她都來了,你怎麼不讓她陪你?”
閆禎涼涼地看了我一眼,我忙低頭老實吃自己的飯。
“不想委屈自己。”
他話落,喝了一口玉米濃湯,就給我盛了一碗。
我看眾人的目光幾乎都下意識地隨著他起身拿勺子的動作上上下下,頓時又巨鱷很是窘迫。
他把那碗湯送到我麵前的時候,眾人猛地瞥了我一眼,都神態自若地繼續聊著天。
我忙對閆禎道:“你不用這樣做。”
在場哪個人不是優雅地吃著飯菜,有些身份的人都讓侍者幫忙,而閆禎親力親為在這個場合自燃會引起關注。
“你上次懷孕我沒有在你身邊,一直覺得沒機會彌補你,現在一切來得剛剛好。隻不過隻有短短十個月,好在以後我們還會有。”
我瞬間紅了臉,這頓飯吃的我渾身都熱。
直到散場時候我才長舒了一口氣,和眾人告別,我和閆禎打算就此離去,卻看到一個輪椅攔在了我們麵前。
白清揚朝我看了一眼,道:“童雨,現在回來,還來得及。”
我深吸了一口氣,怒火蹭蹭地就上來了。
“白清揚,是不是你們白家讓金總回來的?”
知道金總和我的事的人不多,金總被閆禎趕走後,應該是不會胡言亂語的。那麼爆料這件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於佩珊。
白清揚轉動著輪椅,來到了我的麵前,我的目光在他那依舊蓋著毯子的雙腿上略過。
每次看到他坐在輪椅上,我都無法刻薄而尖銳地質問他。
可他,為什麼每次都要把我逼入絕境?
“童雨,在閆禎身邊,你不會平靜的。我給了你兩年的平靜生活,難道不好嗎?”
好,當然很好。
隻不過,我總是覺得缺少了什麼,那種像是誰隨時都會陷入茫然,像是經常會讓人提不起勁來。
那,不是生活。
“白清揚,一個人沒有過去,就不會有將來的。為什麼我們無法在一起,是因為我無法投入。”
投入,是一個多麼重要的詞。
在演戲的生涯裏,絕對少不了這個詞,可在生活裏,我卻缺少了。
是因為在戲文裏,有因有果,有每一段過往,在做童雨的那段時間裏,我隻知道我叫童雨,可關於童雨的記憶,無論童樹夫妻和我說多少,我都沒有一點感覺。
然而對閆禎,對兩個孩子,對我過去的種種,卻像是那被掩埋在沙地裏頭的寶石,風一吹,就裸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