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還要說什麼,忽然看了一眼我的身後,就迅速地隱沒於叢林間。
白清揚和幾個黑衣男人出來,問來了我情況。
“沒事,他們應該是剛摸到這,既然襲擊者已經被滅了,那麼這裏還是安全的。”
白清揚突然對我笑了笑,道:“雨彤,我好像找到感覺了。”
我詫異地看向他。
“什麼?”
他忽然拉住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膝蓋上。
“你敲一敲。”
我愣了會兒,驚訝道:“你是說,你的雙腿有知覺了?”
白清揚點了下頭。
我忙敲了下膝蓋,那輕微的膝跳反應當真是可喜可賀。
“我這幾天有一種感覺,我能站起來了。”白清揚對我道:“我以後就可以擺脫這個輪椅了。”
“恭喜你。”我衷心道。
那一瞬,我真的為他高興,也忽然覺得那壓在胸口的救命之恩這四個字不再那樣沉重。
幾天過去後,我推開了複健室,看到了那緩緩鬆開雙杠的手還有那雙顫抖的雙腿。
他汗如雨下,卻依舊對我笑著。
“雨彤,我能站起來了。我……”
他忽然朝我跨出了一步,卻因為力量不足而摔倒在地。
我走了過去,將他扶了起來。
“你不要著急,你才剛剛能站起來,孩子從會站起到會走還要好幾個月呢,你還想一蹴而就嗎?”
白清揚笑了起來。
他的笑和閆禎不同,閆禎的笑能魅惑人心,讓人沉醉其中而不能自拔。
而白清揚的笑容,就仿佛他的名字一樣,在這個微風和煦的海邊,清涼無憂。
我扶著他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我隻是想走一下試試,你說的對,努力也是需要時間的。對了雨彤,我已經叫人去買啟辰給你準備的影視版權,相信很快就能出來。這幾天風波好像停了。我叫秘書給你買了去美國的機票,是下個禮拜五的。到時候你準備好了,就走。那時候我應該就能正常地走路了。”
我無聲地點了下頭。
那天下午,白清揚給了我一張飛機票,接著,我就看到拄著兩根拐杖,不停地在院子裏頭的草坪上練習著。
他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在兩天後的午後,悠揚的琴聲傳來,我正抱著思辰準備下樓,就被這音樂所震撼。
悅耳,歡快,仿佛一群精靈在春日的傍晚跳舞,他們穿越了小溪,奔過了山川,最後在高高的橋頭靜靜地等候。
湖水清澈,水汽潮湧,精靈們仿佛在說,要下雨了,咱們走吧。
卻有一隻精靈遲遲不肯離去。
直到那湖水裏冒出一個美麗的水藍色人魚小姐,精靈和那人魚小姐相視而笑,道:“終於等到你。”
聽完這首歌,我莫名地覺得幸福。
而思辰瞪大了雙眼,全程都嘿嘿笑著。
我抹了下他晶瑩的口水, 來到了樓下,看到了那個在陽光滿地的客廳拐角處,彈著感情的男人。
他素來穿的運動而休閑,然而這樣的一個人,彈起鋼琴來,像是渾身充滿著光的那個精靈。
他回頭朝我一笑。
“雨彤,喜歡嗎?”
我指了指思辰。
“他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