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了羅毓秀,道:“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

羅毓秀看向了我,笑道:“我隻是和白爺爺開個玩笑而已,閆禎是什麼人,難道我不知道嗎?雨彤,我馬上要結婚了。”

羅毓秀伸出手來,我看到了她手上的一張赤紅色的燙金請柬。

我略微錯愕地接了過去,然後看到了上麵的字。

羅毓秀和池城……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之前都是我想錯了?

“雨彤,我們這個月月底就結婚了,到時候你一定要來。”

羅毓秀拉起了我的手,道:“是真的,之前的一切都是誤會。”

是嗎?

我的腦袋一片混亂,我盯著羅毓秀的眼睛,企圖從她的眼裏看出什麼來。

羅毓秀朝我一笑,道:“不過在我結婚前,還有一件喜事要辦。”

她拉過老實站在羅洲身邊的女人。

“郭可縈,也就是我未來大嫂說再也不會回去閆家,她因為李夫人的死心裏愧疚。又因為白家和羅家的關係,白爺爺已經認她為幹孫女,她要在白家出嫁。也是這個月月底。我們一起。”

我微微一愣,看向了郭可縈。

郭可縈看向我,她恰如其分地像是一個非常知書達理的女人。

似乎曾經的恩怨,都煙消雲散了似的。

隻是,這可能嗎?

閆子康的死,李夫人的死難道她不會算到閆禎身上嗎?

不,閆子康的死,她是將這筆仇記在了我的身上。

“一切,都過去了。我相信以後會更好的,這段時間我住在白家,希望你能對我多多關照。”

這話,仿佛在白家我會欺負她似的。

羅洲看了我一眼,那目光透著幾分探究,幾分警惕。

這神情,讓我不由得看向了郭可縈。

她和羅洲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了?

我冷笑了一聲,無非是那些中傷的話。

“你多慮了,在白家我說了不算。我也關照不了你。隻要你不打閆禎的主意,我相信到你結婚那天,都不會出現什麼難堪的事。”

“我沒有……我 是絕對不會再去找閆禎的。”

我沒再多言,而是帶著孩子回到了房間。

我沒有想到,到了白家這郭可縈竟也跟了進來。

要說她放下,我是絕對不會相信。

我打了一個電話給閆禎,電話那頭傳來了磁性而低啞的聲音。

“我很快回來。”

不等我說什麼,他就給了我最想要的答案。

“閆禎,我想搬出去住。”

“好。”

這麼,容易嗎?

不是說白老不肯讓人搬出去住的嗎?

“你,不是要借著住進白家找凶手嗎?我們就搬出去,那是不是功虧一簣?”

“給你足夠的安全感,這是做老公的應該做的。想搬出去,就搬吧。”

我還想要說什麼,就看到了兩個仆人突然出現在我麵前,無聲無息跟鬼似的,把我嚇了一大跳。

“少奶奶,到點了你要睡了。”

……

這什麼規矩?

這才八點過了點,這麼早睡覺?

兩個仆人不等我多說,就把燈關了。

然後將我的手機拿了起來,道:“明天一早你才能用這手機,白老說了,在古堡裏 睡覺前是不能看這些現代化的東西的。”

所以,這裏是一個封建王國,而我就仿佛被囚籠關起來的人。

房間裏黑乎乎的,我剛躺下,就覺得困得很。

竟像是喝醉了似的, 很快就睡著了。

隻是睡夢中,仿佛聽到了腳步聲。

像是有什麼人在古堡的走廊裏走來走去。

我隱隱皺起眉頭,右手忍不住去摸摸一邊的床頭,卻什麼都沒有。

思辰呢?

思辰去哪兒了?

我想要睜開雙眼,卻費勁地很,隻有一道昏黃的燈光從上頭直射下來,接下來我便又昏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才看到了周圍陌生的環境。

一張床,一個逼仄而狹窄的房間。

有些消毒藥水的味道充斥鼻端,這裏,是哪兒?

我正要開門,卻發現是一個鐵門,一個鎖起來的鐵門。

門邊是鐵柵欄窗口。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4015號潘雨彤,來吃飯。”

一個穿著白褂子的女人朝我走了過來,她麵無表情地把一個餐盤丟到了我的窗口處,我抓住了她的手,她嚇得倒退了兩步。

“你幹什麼,你這個瘋子,快給我放手!”

瘋子?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那個女人狠狠地抽回去了手,道:“你為什麼會在這?你這裏有問題,當然在這。這裏是瘋人院。”

我愣住。

這怎麼可能?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不是瘋子,我到底怎麼會進入這裏?你給我說清楚!”

那人走了出去,朝我冷酷一笑,道:“瘋子還問這麼多?”

她走了。

我才看到她打開另一扇門,裏頭有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

男人一看到飯菜,就猛地抓了過去,然後狼吞虎咽了起來。

隻是吃了兩口,就道:“真好吃,媽你看,著可是鮑魚。我發了,能吃上這麼好的東西。”

他忽然詭異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吃嗎?”

我看了眼他的盤子,明明就是一碗飯,加黃豆芽和青菜。

瘋子!

而且,他那房間也隻不過就隻有他一個人而已,他卻對著牆壁喊媽。

我渾身毛骨悚然,就看到他吞下了衣服褲子,赤身裸體地站在對麵,朝我扭腰擺臀。

他渾身瘦得沒有二兩肉,我別過頭去,大喊道:“來人,我沒有瘋,放我出去!”

“哈哈,有瘋子說自己沒有瘋。”

我右前方的一個病房裏頭一個男人坐在了窗戶邊上,他嗤笑地看著我,道:“我剛進來也像你一樣天天喊,說我沒有瘋,然後呢?你能猜到嗎?”

我看著他,他看過去和正常人無異,會是瘋子嗎?

“後來呢?”我問他。

他朝我笑了笑,“後來,他們就不斷給我打針,打著打著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瘋子了。明明我記得,我隻是上錯了一輛車,那輛車卻偏偏是押送精神病的車。然後我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了。”

我渾身一凜, 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他是說,如果我不停地說自己不是瘋子,也會和他一樣,被打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