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著頭,這不可能的。
晉瑜我和他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我能感覺到這個人有一股子韌勁。
他家境貧寒,除卻聰明之外,刻苦和鑽研才是他能有一般人沒有的前程。
從晉媽媽的語氣來看,晉瑜回國後日子過得還不錯。
而且,我剛剛隨手翻看了一下晉媽媽的東西,大概知道了這晉瑜做的什麼工作。
是數碼邏輯類, 她身上有一些市麵上根本沒見過的數碼產品,有些是為了緊急聯係用的。
嚴格來說,他是閆禎的同行。
隻不過還暫時達不到啟辰的高度罷了。
但是一個從事這個行業的人,做事一定很講究程序和邏輯。
他不可能不調查清楚了,就來找我。
他很明確地告訴我,就隻有兩個人授精。
而當時醫院的精子庫裏頭應該也就是少了兩份精子資料。
“閆禎,我必須要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方便告訴我?”
我示意他舉手。
我們曾經有一個小小的暗示約定。
閆禎微微一愣,忽然笑了起來。
他舉起了右手,朝我點了下頭。
右手,那就是不得不騙,他需要我的配合和演戲。
所以,我的方向沒有錯?
隻是閆禎在暗示我,這家裏並不安全。
我忽然想到之前辰辰和蓉蓉遇到的事情,再聯想一下白老說的話,他說閆禎最生氣的不是我讓兩個孩子做什麼親子鑒定,而是這份報告寄到了家裏。
白家,有人想要辰辰的命?
不,確切地說,是要閆禎孩子的命。
但,為什麼不是思辰?
我憋著一肚子的疑問,閆禎卻隻給我搖頭。
我想,在被窩裏頭在手心寫字,那應該是最安全的吧。
我立刻揚起被子,將閆禎和我裹在了被窩裏。
被窩裏黑乎乎的,我本以為我什麼都看不到,卻看到了他格外漆黑的鳳眸。
“你幹嘛?”閆禎問我。
我勾唇一笑,“和你玩個遊戲,叫看誰猜的準。”
我抓過閆禎的手,在他微微錯愕的目光中,用手指在他的手心裏一個字一個字寫著。
“那份精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隻要記得,隻可以證明晉瑜的精子是給了郭可縈,但是我的優良品種去了哪兒了,這一點,你不能查。”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忽然發現我眼前這個男人,腹黑地很。
一定是很早就知道了,卻一直沒有告訴我。
如果不是這報告寄錯了來到了白家,差點撞破了他的謊言,他怕是都不會鬆口了。
“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郭可盈生的不是你的孩子?”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他對我到底有多少不能說的秘密?
我看著閆禎的臉心裏頭有一千一萬個不確定,難道,閆子康的死是因為閆子康不是閆禎的孩子,所以他隻能成為犧牲品?
這一點讓我不敢去想。
難道閆禎一直留著閆子康是為了給辰辰做這重要的犧牲?
如果真是這樣,我不敢相信!
“大概是從你失去記憶成為童雨的那兩年裏。辰辰意外不斷,我開始發現有人蓄意對辰辰下毒手,一開始我以為是郭可縈做的。但是後麵我發現並不是。因為郭可縈的能力有限,而辰辰遇到的許多危險,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來完成。但是當時我查不出對手是誰,察覺到是和辰辰的身世有關之後,我便讓人做了一份親子鑒定,告訴別人辰辰和蓉蓉不是我的孩子。這樣一方麵能保全你的名聲,另一方麵,辰辰的危險也解除了。”
是。
那個時候辰辰頻頻遭遇意外,說來是意外,恐怕也沒人信了。
我不由得想到那兩年不在他們身邊的日子,想著閆禎一個人保護兩個孩子,還要忙公司,還要找到幕後黑手,甚至,他還不相信我死了,還懸賞尋人。而事情一波接著一波,那兩年下來,他也變地越發縝密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繼續在我手心裏寫著。
“那時候起我已經知道辰辰和蓉蓉是我的親生孩子,所以我也清楚,閆子康並不是。但我知道,他們排除了辰辰,接下來就會對閆子康下手。所以我派人保護著閆子康,也會給他父親的關懷。我甚至給他去尋找父親,隻不過,當初的數據混亂,晉瑜的那一份根本都沒來得及登記在冊,就不見了。”
我靜靜地看著他,半晌,我在他的手心一筆一劃寫著。
“你,什麼時候打著讓閆子康替我的孩子死這樣的計劃?”
難道,是從知道閆子康並不是他親生兒子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