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看,眼淚竟不知不覺地落在了那紙上。
“她還是離開我了,她恨我,恨我的欺騙和自私,爺爺問我,為什麼不抓她回來,囚禁在身邊,她就會是我的。我拒絕了,爺爺當初那樣對待的女人瘋了,而我不敢不舍。”
我蓋上了本子,沒有再往下看去。
看多了,總是要動搖我的決心。
白清揚,你是故意的,故意將這本書讓我看到,你的心路曆程,你的愛恨癡。
我大概知道了,你救了我不止一次。
你是在提醒我,你的救命之恩,我還沒來得及報,就要殺你嗎?
我長舒了一口氣,將那本書重新放回了書架上。
然後就長長的發呆。
想到了白清揚說的小時候的記憶,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是不是,要溺水一次?
那些謎團,那些我一直困惑的,白二嬸自殺前對我說的話,都成為了我無從辯解,無法去追究的東西。
我苦笑了起來,找到那些就那麼重要嗎?
我給思辰喂了奶,安撫了思辰睡下後,就盯著思辰那張臉,說不出話來。
閆禎,你把我丟下來,卻留給了我三個孩子,否則我恐怕也不知道生是什麼意思。
電話響起,我拿起手機一看,是蔣少傑給我打來的。
“雨彤,我根據你說的話,去查了。”
蔣少傑沉默了會兒,我能感覺的出來,他語氣裏頭的沉重。
“是,她是有男人。那個男人姓白,他們在一起好多年了。你也認識,可你覺得凶手會是他嗎?他是閆禎的父親。你的推理或許一開始就是錯的,我媽和白雲是有關係,可那個傷害燕子的隻怕是偶然。”
是嗎?
白清揚都告訴我凶手是他了,我還繼續追查什麼?
白白傷害了蔣少傑。
“蔣少傑,對不起。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對不起,我不應該用閆禎的死來逼你調查。”
蔣少傑歎了一口氣。
“該我知道的,不該我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了。雨彤,你要好好過,燕子現在也不太好受,要不然她一定會陪在你身邊。”
我紅了眼眶,道:“嗯,我知道。”
掛了電話後,我走出了房間。
坐在門邊看著窗外的雪景,將手上的戒指摘了下來,放在了一個白金項鏈上,才掛在了脖子上。
這枚戒指,等我報了仇之後,再戴在手上。
我親吻這形單影隻的戒指,抬頭不經意看到了站在雪地上的於佩珊。
她神識清明,對我笑道:“你現在,是寡婦了嗎?”
果然,白清揚說得沒錯。
她沒有瘋,一直裝瘋買傻,就是逼閆禎能給她最後的保護。
我拿起手機,道:“這個時候,你可以為你犯下的命案負責了。”
她笑了笑,道:“你以為警察來了,還能把我抓走嗎?你說我清醒了他們就會相信?潘雨彤,我將開啟我全新的人生。我救了白清揚,我可以依附著他活著,而你呢,沒了閆禎,就和失去了雙手雙腿的廢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