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得有些壓抑。
少了以往的“老李的兒子不是他的,他爹也不是他爹。”再不就是“王家的鵝被偷了。”“這次又漲俸祿了。”
現在連最活躍的左岩也成了八杆子打不出個悶屁的**絲。
“啪啪啪”
墨歌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這裏。
“你們怕死嗎?”墨歌鄙夷的向著一眾錦衣衛道。
沒有一個人回答,是個普通人都會怕死,更何況大部分人家裏都有父母,老婆和孩子。
“我也怕死。”墨歌指了指自己。
“可是我為了我的祖國,為了我中華,為了我世界的所有人,我即便知道這很有可能是一條死路,我也會一直的走下去,因為在路的盡頭,是在南京城內等著我們回去的父老鄉親,是我們誓死效忠的陛下。”墨歌錘著自己的胸膛道。
“你們看看你們身上穿的飛魚服和腰間跨的繡春刀,你們如今有何顏麵與他們一起鮮衣怒馬,有何顏麵穿著他們衣錦還鄉。”墨歌大吼著道。
“我知道你們怕死,你們可以在吃完這頓飯,就去南京城內。”著,墨歌將陶碗裏的白酒倒掉,又將左岩的酒也倒掉,將一盤花生米放在了連個碗的前麵,道:“是去是留,有你們選擇,選擇了左邊的陶碗,你們就與錦衣衛分道揚鑣,兩不相幹,可以去南京城享受你的好日子,選擇右邊的陶碗,你們與我墨歌還是兄弟,在這戰場上,我不能保證你們的身家性命,可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家人和孩子,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
墨歌將身子轉了過去。
身後長長的桌子上,大家都看著自己麵前的酒杯,默不作聲。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站了起來,哭著抓了一顆花生米,放到了左邊的陶碗中。
“指揮使,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兄弟們,我辜負了您,我還記得的,那次我母親生病是你幫我出的錢,可我,可我,我還是放心不下在床的老母,我胡虎,來世願為指揮使做牛做馬來報答您的恩情。”完,這漢子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頭,走了出去。
墨歌使勁的將頭揚起,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他記得他,那年遇上了饑荒,胡虎的母親又染上了風寒,眼看就要撒手人寡了,是墨歌請醫藥世家的家主爺爺幫他母親治的病。
漸漸地,做出選擇的人越來越多。連普通的士卒也加入了行列,捉鬼世家與民間的奇人異士倒是在另一處用飯,至於子們,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左岩在墨歌的旁邊聲的了一句,好了。
墨歌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笑著道:“今的風有點大哈,左岩,你把人數統計給我,我先去找老頭子們商量一點事兒。
左岩低著頭想到:這或許是他這輩子唯一一件不敢去麵對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