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把侍衛撤走了。”
她苦笑，紅腫的眼睛眼底卻有一種不屑於諷刺的感覺：“嗬嗬……他總算是願把那些人調走了。”
有時候覺得，未央宮就像是一個牢籠，她則是被他關在裏麵的金絲雀。
可悲到了極點。
“小姐，皇上是想保護你，卻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保護你才會這樣的。你別怨他……”
小蘭這麼說的時候自己都覺得不還意思說出口。
她知道若不是皇上相信片麵之詞覺得是雪貴妃下的毒給小皇子，如果他不打她，他信任她，還在怎麼可能沒了？！
可是她明明就是皇上愛雪貴妃的見證人，她明明看到過皇上三年前在失去她的時候，他那麼痛苦的表情。
小蘭實在是不願意去相信皇上會舍得傷害雪貴妃。
路雪看著小蘭，張了張嘴，有什麼想說卻終究咽進了喉嚨裏麵。
有些事情大概是隻有自己心裏清楚。
怨或者不怨，不是一兩個字都能夠說清楚的。
她看了看四周，突然之間拉著小蘭的手低聲說道：“什麼樣的女人會讓男人厭惡？”
“這個……男人不喜歡醜女人，不喜歡任性的女人……應該是的。”
小蘭根本都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問到這個問題，隻是那麼隨意一想，隨意一說。
路雪若有所思，嗯了一聲。
“那我就變醜一點。”
“姨娘……念兒來看你了，念兒好想你。”
她說的很小聲，被念兒的聲音給覆蓋了。所以小蘭壓根沒有聽到她說了些什麼！
驚訝的看著念兒之際，小念兒已經跑到了路雪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袖說到：“爹爹說皇上說讓我們來看姨娘……爹爹還說，姨娘失去了小弟弟，讓念兒來陪姨娘。叫姨娘不要傷心了……”
路雪眼眶一下就濕潤了，點了點頭，把她抱起來輕聲說到：“念兒來了，姨娘就不傷心。”
再抬頭，門前顯然已經站了一個人，那便是念兒的爹段晟。
他的身上還有未化開的雪花，站在哪裏恍如隔世。
段晟愣了一下，目光深長而悠遠，仿佛有些遲疑。最後才走出去把外麵的路梅也拉了進來。
路梅手裏還拿著一支不知道是不是在未央宮門前采的梅花，呆呆的朝著梅花笑。
念兒跑過去將他們都拉了過來：“爹爹，你們快進來，外麵好冷呀！”
路梅的眼睛東看看西瞧瞧最終停留在小蘭身上，跑過來將梅花砸向她，邊笑邊說：“嗬嗬……壞人……晟哥哥和念兒說你沒孩子了，是報應！報應！我才不要來看你，不要……你是壞人……老天都在懲罰你！！！”
誰都知道瘋了的路梅罵的不是小蘭，而是她：路雪！
她的心像是被什麼揪住了，那種淩遲的疼痛感讓她幾乎快要窒息了。
臉色一瞬間蒼白到了極點，沒有了絲毫血色……
“小梅！”
“段夫人！”
段晟與小蘭同時的嗬斥她，更是不想再讓她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