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點亮色的時候,義烏卡帶著艾羅拉來到了城堡。城堡裏的士兵和平民各自忙碌著,他們在為晚上的狂歡節布置舞台。忙碌的士兵,像上輩子就認識義烏卡一樣,很自然的跟他打著招呼。城堡裏的大街巷,人群漸漸多了。他們手裏拿著搭建舞台的工具,還有的扛著木頭。舞台打算搭建在寬闊的廣場上,穿過廣場就到了國王的宮殿。他們忙碌一隻為夜晚的到來。盡情的狂歡,盡情的收獲今年的糧食,這已經成為亙古不變的定律。
艾羅拉掃視著人群,人們喜悅的神情也在感染著自己。他情不自禁的朝著人群亮開嗓子熱情奔放的‘哦’了起來,聲音響徹地。甚至傳到了宮殿裏國王的耳邊。反正這個國王在眾多的大臣當中是唯一一個做出反應的人,他緊皺的眉頭,高豎的耳朵。底下的大臣猜疑國王聽到了他們沒有聽到的聲音。國王知道,一個他等了很久的人---艾羅拉來了。
艾羅拉與義烏卡同行,順著廣場的主路向國王的宮殿走去。其實這裏的民眾多少還是帶著顧慮的。一個穿著樸素的老嫗就是個例子。她與艾羅拉擦肩而過,歎息聲清楚地被艾羅拉聽到。她的表情沒有任何讓人感到高興的地方。她手裏牽著一根繩子,她牽著的其實是一個家畜,牛莽。艾羅拉回頭看著老嫗孤獨的背影,心酸的感覺到這隻碩大的牛莽就是她唯一的親人。再從人群中看看其他的人,才發現憂慮的臉遠遠多過笑容。
“父親,他們這是怎麼了。今不應該高興嗎?”
義烏卡遲疑道,“今是一年當中最值得高興的日子,但當自己的親人成了黑衣使者而被處死的時候,還有什麼能比失去親人更痛苦的事嗎。所以,高興的事隻能帶給那些沒有受過傷害的人。”
艾羅拉沉默許久,他根本無法想象,如果昨晚自己成了黑衣使者。他鋼鐵般的父親還有獨自活下去的勇氣沒有。艾羅拉覺得,自己能夠奇跡般的恢複原狀,這個謎題是否解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當今世界,還能好好的跟最親的人在一起,比什麼都值得高興。
宮殿裏,金光燦燦的主道兩側幽靜的坐著兩排大臣。空氣中隻能聽到錯落有致的腳步聲。艾羅拉和義烏卡走到國王跟前,行了個大禮,國王賜座。
沉悶的空氣首先被國王打破,好似沒誰願意露頭做個先死的驚弓之鳥。
“狂歡節的節目你們都安排好了吧?”。
大臣們異口同聲甚至有氣無力的回道,“一切安妥”。
義烏卡回頭看了一眼這些不敢進言的大臣們,他心裏明白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歸根結底,國王火爆的脾氣不比從前了。但有些事必須處理,所以這個露頭鳥還是自己來當吧。
“明就是收獲的日子了。其實我想的是黑暗森林。”
國王飛身而起,整個人從春來到了深冬,翻臉比翻書還快,“你不該轉移話題,眼下要做的,除了盡情的狂歡,掃興的事誰都不許再提。”
義烏卡緩和著語氣,不緊不慢的應道,“國王陛下,您以前是多麼的溫和,多麼的善良。現在變得如此暴躁,真的不能那在您身上發生了什麼嗎?”
“你是在跟你的國王講話嗎?你知道你的態度多麼容易就斷送了你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