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跳出來的人,是明月,陳宛如的貼身婢女。
大理寺開堂審理此案,明月便是人證。
顧傾城與陳宛如的身份還在,也不必對著任何人下跪。
“安美人,本官問你,謀害太後一事,你可認罪。”
大理寺卿上任不久就遇到這般棘手的案件,心中也是憋屈的很。韓子夜慧眼識人,勢必要好好報效皇上。可這案子怎麼審都不太可能有轉機,真是為難。
“不認。”
顧傾城依舊很平淡,好像說著與她無關的事情,也沒有解釋。
大理寺卿抽了抽最近,心想著就不能多替自己說幾句話嗎,他好想法子,可這……他早就聽聞這娘娘的性子雲淡風輕卻又倔強,看來傳言非虛。
“既然如此,傳人證!”
顧傾城看到來人的時候,也僅僅是眼皮一跳,再無任何波瀾。
而陳宛如卻是臉色變得慘白,被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人出賣,就好像在心上剜了一塊兒肉一樣。
更重要的是,顧傾城會怎麼想,她會不會覺得這一切都是她設計的,隻是為了殺了皇族之人,不擇手段?最後栽贓陷害?
想到這裏,陳宛如看向了旁邊的顧傾城,隻見她依舊平淡無奇,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不由得開口說道:“城兒……我沒有……”
“聽聽明月怎麼說吧。”
顧傾城打斷了陳宛如的話,很明顯,現在的顧傾城並非表麵那般淡然。
“明月,把你知道的通通說出來,若是有半分虛言,誣陷娘娘,立刻拖出去斬了。”
大理寺卿適當的開口了。
明月跪在了地上,偷偷看了一眼陳宛如,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奴婢這幾日跟著昭儀娘娘常常去清芷苑,有一日奴婢在安美人的梨花樹林中意外發現了一些種子,當時奴婢不知這就是朝顏的種子,就沒有在意。”
“還有嗎?”
大理寺卿靜靜的聽明月說,眼神時不時的飄向顧傾城,看著顧傾城絲毫沒有反應,不禁佩服這女子還真是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氣魄。
明月看了一眼陳宛如,在看了看顧傾城,似乎有些猶豫。
大理寺卿看著這副模樣的明月,心中一驚,難道真的有難言之隱?
“說,若有半分隱瞞,本官現在就可以依法論處!”
明月似乎是被大理寺卿嚇到了,就像竹筒倒豆子般說了開來:“奴婢親眼看到,安美人每日往裏麵放了朝顏,等到熬好之後,再將成為藥渣的朝顏又取了出去。奴婢和我家娘娘說了此事,娘娘隻是說就當沒有看到,奴婢人微言輕,自然不敢多說。”
“明月,本宮何時與你說過這樣的話!你怎麼能無中生有,再說了,你都能看到安美人往裏麵放東西,本宮整日與安美人在一起,為什麼本宮絲毫不知!”
陳宛如怒視著明月,氣得她渾身都在發抖。明月可是她從進宮之前就帶著的丫頭,怎麼會變成這樣。
明月整日隨著陳宛如去清芷苑,不論是熬藥,下棋,彈琴,顧傾城與陳宛如在一起的時候,明月一直都跟著,就好像映雪一直在顧傾城身邊一樣。
試問映雪會被人收買,再倒打一耙自己的主人嗎?映雪不會,她為了顧傾城可以豁出性命,怎麼可能輕易被人收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