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軒雖然驚訝皇上將事情壓了下來,卻也沒有多說什麼,這樣一來,他這差事辦的也算交了差。
待方軒離開,韓子夜寫了一封密函,將那飛鏢也塞了進去,讓唐安悄悄送到了風月小築。
韓子夜雖然有所懷疑,可不得不去證實。這次楚瑾涵定然是與她脫不了幹係的,許家究竟有沒有參與進來,韓子夜不確定,虎毒尚且不食子,許陽會狠心用自己的女兒的身體健康來換陳宛如的命嗎?
還有,為什麼會突然針對陳宛如,她向來與世無爭,就是害誰也不該害到她的頭上,這件事情一定沒有想像的單純,或許陳宛如隱瞞了什麼,就像是隱瞞巫術一樣。
如果是陳宛如隱瞞了什麼,他就該對顧傾城要做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那丫頭趁他不注意又偷了他的令牌,還以為他不知道。若不是想讓她開心,她怎麼能偷得了他隨身的東西。
顧傾城得了令牌沒有輕舉妄動,反而拿出了血牡丹來擦拭,看得映雪是心驚膽戰的。她擔心顧傾城不小心劃傷了手,也擔心她失了武功,這劍用不了。
顧傾城拿著手中的血牡丹,到了梨林,開始舞劍,一招一式不再是為了美感,而是步步殺招,可這看上去的殺招,顯得有些柔軟無力。
顧傾城雖失去了功夫,可那也是失的內力,那些招數還記在她的心中,所以這劍還是能舞的。
這劍跟著父親征戰多年,顧傾城將它當作了一種寄托。可惜了她失了武功,不然定要用這寶劍殺敵。顧傾城的心中有著巾幗不讓須眉的氣魄,奈何形勢所迫,硬生生的到了這滿是算計的後宮,整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如今陳宛如進了死牢,這讓她又想起了顧家被陷害,她眼睜睜的看著顧家滿門被滅,如今再眼睜睜的看著陳宛如離她而去,她做不到。
她若還有武功,起碼還能多一條選擇——劫獄。再叫上鍾無風,三哥,花清影,一定可以,可如今她隻是一個拖油瓶罷了。那些危險的事情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去做。
原本以為,有韓子夜在,安心做一個弱女子又何嚐不可。可當遇到連皇帝都無法解決的事情,一個弱女子又如何解得了。那種深深的無助與仿佛她一腳踩入了萬丈深淵的絕望,顧傾城不想再嚐試了。
她討厭做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苦練了十幾載的武功,一朝全失,顧傾城認了。可卻不能阻止她重新練起,連鍾無雪也說她的身子不適合再練武,可她不信。
墨宸來看顧傾城的時候,正巧看到了一個倔強的身影,拿著一把寶劍,強撐著練習,滿頭的汗水,堅定的眼神看得讓人心疼。
一舉一動,連那個倔強的身影都與白隱一模一樣。想當初,那隻小狐狸明明是狐帝之女,狐族的公主,卻總是拿著誅仙,在他的華清宮練功,一練就是一整一日,隻因他曾說過:“我天華帝君身邊之人,定然不能弱了。”
於是乎,那隻小狐狸逼著自己,直到跳下誅仙台之前,已經隱隱有了飛升天神的征兆,怪隻怪她愛錯了人,斷送了性命。
顧傾城終於堅持不住,累得坐在了梨花樹下,打開了一小壇子酒,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