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君茹安撫下野牛王,然後瓊鼻微動,嗅了嗅空中絲絲縷縷的藥石之氣,覺得有些奇怪,覺得空氣中似乎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
但奇怪的是,以她的醫術造詣,竟然也不能判斷出這是什麼,隻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純粹是一種醫者的直覺。
看來有必要去中心看看了。
她這樣想著,碧綠竹杖抽出,一拍牛臀,竟然宛如衝鋒的騎士般向著獸群衝去。
“令狐姐姐,快上來,我看不見。”
路過令狐梅身旁時,她伸手拉著令狐梅上牛,讓令狐梅負責駕駛,她雖然靈覺敏銳,但野牛王速度太快,她很難完全把控。
令狐梅用完好的手握住牛角,把控住方向,道:“去哪?”
“深入獸群,我懷疑它們之所以發瘋還有別的原因。”
“好。”
令狐梅回答一聲,然後毅然駕著野牛向前奔去,牛蹄不知粉碎了多少野獸,留下了一具具屍體。
而蘇君茹則負責防守,竹杖勝劍,總能以一種最不可思議的角度點殺襲擊的野獸,速度快到留下一道道殘影。
終於,兩人來到了獸群中心,卻也陷入了獸群中心,被層層包圍,恢複平靜的野牛王也再次變得狂暴起來。
“果然是有人作祟,令狐姐姐我們快走。”
隻是一嗅,蘇君茹就知道了原因,不過她現在也無法解決,隻能盡量托。
“好。”
隻是進來容易出來難,野牛王被群獸撕咬的鮮血流淌,幾乎露出了骨架子,終於奄奄一息倒了下去,令狐梅則是帶著蘇君茹施展起弱柳扶風步,企圖殺出去,但因體力不支,多次被阻撓。
更令人擔心的是,已經有一部分野獸衝入了草廬,但再也沒有了動靜,仿佛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一般。
令狐梅心下稍安,看來蘇師叔也不是全然不能出手,他如果能出手,以他的劍法,應當無憂。
但就在這時,蘇長清一聲長嘯,帶著微微怒意。
“又炸爐了!你們兩個怎麼守的?還讓不讓老夫專心煉丹了?”
他剛剛不得不出手,但結果就是再次炸爐了。
蘇君茹和令狐梅都俏臉羞紅,兩人確實有些失職了,蘇君茹連忙道:“師傅別急,我已經想到了辦法。”
“令狐姐姐,我們重新殺回去,我有辦法阻擋獸群了。”
“好。”
無論任何時候,蘇君茹都是這樣幹脆利落,不會有絲毫的遲疑。
兩人重新殺回去,蘇君茹展現了她神乎其技的劍法,一根竹竿就好像上古神器一般,野獸沾之即死,觸之既傷,哀嚎遍野。
即便是在這種危急關頭,令狐梅也不忘觀察著她的劍法,發現她每一劍都點在野獸的某個要害部位或是骨骼縫隙,即便沒有使多大的力,也能造成極大的傷害。
以有間入無間!
令狐梅突然想起了莊子的《庖丁解牛》,庖丁解牛時每一刀都砍在骨骼筋脈的縫隙裏,遊刃有餘,幾乎沒有阻力,刀用數十年而不壞,甚至連被解剖的牛都感受不到痛苦,這樣一種刀法,已經合乎天道,堪稱玄妙無雙。
現在蘇君茹的劍法也似乎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令狐梅的劍法勝在劍意森寒,鋒銳無匹,同時經驗豐富,一身修為高超,而蘇君茹的劍法則勝在機秒無雙,暗含某種至道之理。
兩人靠著劍法的配合,終於再次殺回了草廬前。
草廬再次緊閉,蘇長清已經開始了第三次煉丹,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再失敗,藥材就要不夠用了,劉寒也將無藥可救,突破失敗,能不能活過來都不一定。
蘇君茹似是胸有成竹,從懷中掏出一粒粒灰褐色的藥丸,灑向四方。
“這是我以前閑來無事時做的空氣清新丸,沒有什麼別的作用,但在淨化空氣上有奇效,剛剛在獸群中我明顯感到有藥物在不斷的揮發,然後引起獸群的瘋狂,或許靠著這玩意能有奇效,隻是我這藥丸不能被踩踏,隻能自然揮發,所以當時才不敢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