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壩子裏發生的事,馬淑珍並不敢給任何人講,尤其是對茵茵和陳天鎖,她似乎是覺得自己有一種責任,那就是保護她們,如果她把在外遭遇的侮辱告訴了他們,這分明就是親口將那些女人的話借用來侮辱了他們,她顯然是不會這麼做的。
而且她看到茵茵正在努力的恢複中,她可不想說這些話再去刺激她,也不知道茵茵在學校的情況是什麼樣,馬淑珍就一個人偷偷的跑去茵茵的學校看了看,她不知道茵茵的宿舍在哪裏,聽說大學生上課的教室不固定,她也就不知道茵茵現在在什麼地方上課,她就隻能呆呆的站在女生宿舍等著茵茵的出現。
一群一群的大學生從她麵前經過,這些孩子青春洋溢,在校園裏揮灑著她們的熱血,想著茵茵也是這樣的大學生,馬淑珍心裏樂得高興,正沉浸在想象中的喜悅時,一群女學生又從她的麵前經過,其中一個女生和小區壩子裏的王小君一樣,看樣子就是喜歡嚼舌根的人,她問身邊的同學:“你們知不知道,茵茵跟韓伯庸分手了,聽說茵茵還打胎了呢,這是不是真的呀?”
這個問題一出,立馬就引來了另一個女生的附和,“是真的,韓伯庸親口說的呢,還說茵茵那孩子不是韓伯庸的,韓伯庸說她私生活混亂得很呢,經常出去泡酒吧,整天一身煙酒味。”
一聽到茵茵的名字,馬淑珍就好奇的跟了上去,她就偷偷躲在這群女生後麵悄悄的聽,聽到她們說茵茵生活混亂,馬淑珍的心一緊,她的女兒可不是那樣放肆的人。
越聽下去,心裏越是想要知道,隻聽第三個女生說:“我也覺得那孩子不是韓伯庸的,韓伯庸多書生氣啊,他怎麼會做那樣的事,而且我和韓伯庸接觸過,他真的是一個爛好人,給人的感覺很好呢,按他的人品,說不是他的孩子就不是他的孩子,而茵茵那個人,神出鬼沒的,在宿舍也不怎麼看見她的人,我估計呀,她多半就跟韓伯庸說的一樣,私生活混亂!“
聽到同學們對茵茵的評價,馬淑珍的心又寒了半截,她的孩子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呢,剛開始充滿的希望,現在完全成了絕望,茵茵在同學間的口碑那麼差,她真的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她多麼希望是自己聽錯了,或許這學校有兩個茵茵,可是不會那麼巧,兩個茵茵的前男友都叫韓伯庸吧,馬淑珍心急如焚,想要找到茵茵問個明白,可是她又沒那個勇氣,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對於馬淑珍這個安分的人來說,實在是一種侮辱,她突然又想到了小區壩子裏那些女人的話,和這群女同學的話一對比,似乎她們說得都有道理,難道這背後真有什麼秘密不可言說嗎?
馬淑珍一想到這裏就害怕了,之前想要保護的家人們卻在背後給她來上了這麼一刀,聽到這些流言蜚語,她想想就覺得害怕,茵茵的臉似乎在整個學校都丟盡了,她下意識的往地上看了看,因為她自覺抬不起頭,生怕別人知道她就是茵茵的母親似的。
在宿舍門口一直等了茵茵很久,但一直沒看到茵茵的影子,這真的如那幾個同學所說,茵茵神出鬼沒,整天也找不到她的人,她越等越生氣,越等她就想得越多,她幾乎就斷定了茵茵就和那些同學說的一樣,這時候說不定就在外麵和別人花天酒地,她自己的想象讓她感到了害怕。
這左等右等,茵茵的影子遲遲不見,馬淑珍終於是忍不住,給茵茵打了電話過去,電話響了幾聲,茵茵便接起了電話,她一想到母親肯定會擔心她在學校的情況,便一心想要給馬淑珍一個合理溫馨的同學場合。
馬淑珍開口就問:“茵茵,你現在在幹什麼呢?”
茵茵一掃哭喪的臉,轉而堆上一個笑容說:“我這正和同學玩呢,我們還說等一下出去壓馬路呢。”
她用這個理由,就是希望馬淑珍能夠相信她在學校裏和同學的關係很好,她一切都安好,最主要的也是讓她不要再擔心,可是馬淑珍敏感的心,一聽到和同學在玩,就立刻警覺了起來,“和男同學還是女同學啊?”
茵茵聽不出馬淑珍異樣的口吻,隻覺得這剛在男人手裏受到了傷害,自然是不能說有男同學的,於是想要不想的說:“和女同學呢。”
馬淑珍的心裏不算信,但也不算不信,她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選擇相信茵茵了,她隻覺得滿肚子的火氣,想要對著茵茵發吧,但又不知道用什麼樣的理由,這樣的時刻,她想發火,也隻能對著自己,她有些惱怒的說:“你可得結交正經一點的同學,少去結交那些不務正業的同學。”
茵茵不知道馬淑珍今天這是唱的哪出戲,她覺得母親有些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具體哪裏不對,她也就唯唯諾諾的回答:“是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