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那群女人,對於馬淑珍這種態度自然也是不會怕的,顯然會更無聊的談得更多,當馬淑珍跨出小區大門,那群女人就又竊竊私語起來,好像有說不完的八卦話題似的。
茵茵在陳天鎖的命令下也回家了,她從這群女人麵前經過,見到她們對自己指指點點,頓時感到麵紅耳赤,這一個小姑娘被一群大人指指點點,不管是自己做沒做錯事,這心裏總歸是不愉快的,從小就被教育,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自然而然就養成了敬畏大人的習慣,當茵茵看到這樣一群女人談論話題時,即便是指著自己,她也不敢多問一句,這群女人是可怕的,馬淑珍曾經對她這樣說過,她到現在才真正的領悟到她們的可怕之處。
陳天鎖見茵茵心事重重的回到家,看著馬淑珍還沒回家的這段時間,陳天鎖立即就問:“你在學校沒發生什麼吧?”
茵茵見陳天鎖也是這樣一副神神叨叨的表情,立即覺得好像有什麼事發生。
“我沒什麼不好啊,挺好的呀,怎麼了?怎麼我感覺怪怪的?”
陳天鎖輕歎了一口氣,焦躁不安的原地徘徊,他把馬淑珍的事講給了茵茵聽,茵茵聽後,嚇得一個哆嗦,差點跌到地上,“怎麼會這樣?我就是說那些女人看完怪怪的,她們怎麼能這樣,太可惡了。”
茵茵止不住的埋怨,心裏是煩死那群女人了。
陳天鎖看了看時間,說:“這時候你媽應該也要回來了,回來後,你什麼都不要說,就當是不知道這回事,也別勸她,我看她也好得差不多了,你在學校好好上課就行,不管同學們說什麼,你就都不要理會,嘴巴唾沫是會淹死人的,你看你媽就是那樣。”
茵茵識趣的點點頭,雖然這件事已經過去,但是現在想想,總感覺有些後怕,要是母親站在樓頂不小心沒站穩怎麼辦,或者是她沒想通怎麼辦,那她現在可就真成了孤兒了,想著想著,茵茵覺得背心一涼,就像是有誰在她後背澆了一盆冷水,防不勝防,這種涼意伴隨著全身的顫栗,茵茵想到這些,安全感瞬間又將為了零。
同時,她也懊悔不已,這一切都是她惹出來的事,要不是她背著家人和韓伯庸在一起,要不是當初她瞎了眼和韓伯庸在一起,要不是她當初傻乎乎的和韓伯庸住在一起,她也不可能懷上韓伯庸的孩子,她們家也不會遭到非人的肆意誹謗,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不懂事,茵茵想到這兒,臉上又難過的發熱,這一冷一熱,茵茵突然覺得頭腦發脹,心胸煩悶,托著腦袋才勉強好了一些。
馬淑珍聽說茵茵回家了,之前在她想象中對茵茵的偏見,突然就消失了,她就覺得自己的女兒不會是那些同學說的那樣,她是個好姑娘,是她的好女兒,她歡喜的提著大包小包的菜回家,到了小區裏,那群女人已經不見了,馬淑珍見到這兒,她長舒了一口氣,隻要不見到那群女人,她可就心安了,可是壩子裏卻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吳芳。
吳芳見到馬淑珍,之前的客氣不見了,她輕蔑的笑了一聲,怒道:“你現在還知道出門了是吧?”
吳芳的這副臉色,馬淑珍之前是從未見到過的,這還真應了陳天鎖所說的,原來她吳芳也不是什麼心慈的人啊,看來這些年都是她自己的感覺出了問題了,她當即感到了一種失望,這種失望說不出來的難過,堵著她的胸口,使得她的呼吸也變得不那麼順暢了,為什麼呢?為什麼她自認為的好人也會是這個模樣呢,難道這個社會上真找不出來那種仁善的人了嗎?
她什麼話也沒說,難堪的從吳芳旁邊繞過,吳芳見馬淑珍這張懺悔的臉,立馬覺得剛才自己的話有些傷人了,可她就是不喜歡馬淑珍這種自暴自棄的樣子,死亡是多麼沉重的字眼,為什麼她就要輕易的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呢,她實在是不認同馬淑珍的做法,她一直認為馬淑珍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她是一個健康向上的人,這麼多年,一個人帶著茵茵長大,她的經曆會使得她堅強不屈鏗鏘有力,可是這一切都是她自以為罷了,馬淑珍還是想過結束她的生命,這讓她怎麼都接受不了。
可她看著馬淑珍難過的樣子,頓時又覺得於心不忍,於是她換了一種和善的口吻,繼續說:“以後可不能做這樣的事了。”
這樣一說,馬淑珍理想中的好人又回來了,她是關心自己的,她轉過頭對著她笑吳芳也對著她笑,她看著這笑,感覺天都藍了。
“謝謝你了。”
馬淑珍心裏有許多的話想要對她說,可是千言萬語,化成了這樣一句感恩的話,吳芳聽到這樣的感謝,也覺得心裏暖暖的,之前的那種生氣也消失不見了,現在的她,隻感到來自人心底裏麵的柔軟帶給她的舒適,這種舒適不是任何物質送能夠代替或者比擬的,她衝著馬淑珍樂嗬的笑,抬了抬眼說:“好了,回去做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