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鎖想了想,嘴角上揚的撇嘴一笑,馬淑珍的確是有著異於常人的忍耐力,照說在這個年紀,應該是以過來人的身份給後生下馬威的,可是馬淑珍卻並沒有,她謙虛謹慎的對待生活中的各種關係,而且身上散發的堅韌和耐力,是現在很多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所不具備的,就衝這一點,馬淑珍的溫婉細致,在很多時候,都是能夠以柔克剛的。
看著馬淑珍如此辛苦,陳天鎖心裏過意不去,他沒成為家裏的一份子之前,馬淑珍怎樣生活工作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但現在他成了家裏的一份子,並且還算是家裏的頂梁柱,他就更不能讓馬淑珍這樣受委屈,為了獲得更好的生活,陳天鎖憂愁著怎樣憑借自己的力量減輕馬淑珍的負擔。
他左思右想,發現自己除了搬磚抬石頭,什麼都不會幹。
許久沒和陳天鎖聊天的老王,看到陳天鎖眉頭緊鎖,不禁關心起來,照說現在已經和馬淑珍成為了一對,不應該有這樣的表情才對,而且以馬淑珍的性子,不應該存在吵架的情況,“你這是怎麼了?”
老王一邊抽煙,一邊笑嗬嗬的問著陳天鎖,他以過來人的身份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想要幫他解決苦惱,陳天鎖悶聲不說話,輕輕拍了肩膀的灰塵,這一拍才知道,外套已經被磨破了,好好的一件工衣又被磨壞,陳天鎖可惜的搖了搖頭。
“別舍不得一件衣服。”
老王輕輕咳嗽一聲,有些不置可否的看著他,以前且不說壞了一件工作服,就連一件尚好的衣服破了,他也沒這麼可惜,真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老王想問,卻又不好意思再問。
陳天鎖咽了咽唾液,幹咳的喉嚨因為吞咽這個動作扯得生疼,一開口就有一股濃重的感冒音,“老王,有沒有什麼賺錢的法子,給我介紹介紹。”
本來他也不想說的,但他實在是沒什麼人脈,能夠求助的就隻有老王了。
老王聽到這個請求,不禁有些疑惑,“怎麼?你缺錢?”
陳天鎖一直都缺錢,但卻沒有這般迫切的需要錢,老王唏噓不已,陳天鎖變化可真快,以前一個人的時候,每個月領著那些工資,不愁吃不愁穿,反正他也沒什麼其他的追求,現在有了另一半,還真是改變了他那漫不經心的性子,開始知道賺錢養家了,這是一種進步,老王為他感到高興還來不及呢。
“這各行各業都有賺錢的,別以為我們這些工人就沒有賺錢的方式,工人也有,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去做。”
陳天鎖一聽,像是抓到了救民稻草一般,興衝衝的湊到老王的身邊,急迫的問:“隻要賺錢,我就願意做。”
老王瞅了一眼陳天鎖,意味深長的別過臉去,這樣急切的需要錢,他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他是不願意說的。
陳天鎖見老王的樣子,更加著急起來,他用懇求的語氣說:“老王,你就告訴我吧,我就你這一個值得托付的朋友,你要是不幫我,我就不知道怎麼辦了。”
老王回過頭,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一般需要錢的,要麼真是遇到了難事,要麼就是做了什麼壞事需要彌補,一看陳天鎖支支吾吾的不願意吐露,老王就更是認為陳天鎖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說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幹嗎這麼需要錢,你那些工資養家糊口還不夠?”
陳天鎖聽後,無奈一笑,原來老王一直在誤會他呢,“你真是會誤解,我需要錢是因為我想存錢買房子,淑珍住的那個地方,環境實在是不怎麼好,我不想孩子跟著一塊兒受罪。”
聽陳天鎖這樣一說,骨子裏反倒有些欣賞他了,他願意承擔起這巨大的責任,說明他還真是上了心,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心急也沒用,他知道的那個賺錢法子,來錢是很快,可是隨之而來的也存在安全問題,他可不想害了陳天鎖,雖然出事機率不大,但這萬一有個什麼事,他可擔負不起這個責任。
“天鎖,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別多想,以你的工資水平,攢個三五年,還是能夠付上首付的,你這心急也沒用,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話雖是這樣說,但他迫切的想要搬離那個地方,更何況,這真有賺錢的法子,為什麼就不去做呢,多賺一些錢,興許就能提前半年逃離那個地方了,他的確是很心急呀,不著急能有奮鬥的動力嗎?現在說明了情況,老王還是不想說的樣子,他反而覺得老王這個人不實誠,不禁有些不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