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地在路上走著。
謝小船眼珠忽然轉了轉,計上心來。
他一邊嘴上不停地說著話,一邊眼睛盯著潘韻寒隨著邁步而前後甩動的小手,舌頭微微舔了舔下唇,賊笑著,偷偷地上前想要趁機將她的小手勾住。
當潘韻寒的手再次往後甩的時候,謝小船一把將她的手抓在自己手心,還頗為得意地捏了捏,唔,好滑,好嫩。
謝小船嘴角忍不住上揚。
潘韻寒板著臉,扭過頭瞪了他一眼,用力將其甩開。
謝小船嘿嘿一笑,指尖撓了撓自己的臉頰,卻也不惱,繼續跟上。
謝小船走到潘韻寒左邊朝她傻笑,潘韻寒將下巴一抬,臉別扭地扭向右邊。
他走到她右邊朝她傻笑,她將下巴一抬,將臉別扭地扭向左邊。
哼,就是不看他!
兩人轉來轉去不曉得多幼稚,卻樂此不疲。
離他們倆不遠處的馬路上,有一輛黑色轎車緩緩跟隨。
車上的傅璟琛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他的手漸漸握起,指節泛白。
眸光暗湧,眼中似有風暴在醞釀。
他看見潘韻寒雖是冷著臉,眼中卻是遮掩不住的點點笑意。
盡管那笑意隻是一閃而過,卻依舊被傅璟琛捕捉。
他從未見她笑得如此真實。
與麵對他時那不達眼底的笑意全然不同,現在的她小傲嬌小別扭的樣子,顯得那樣生動鮮活,讓他的目光忍不住被她深深吸引。
沒有諂媚,沒有虛偽,眼神澄澈,氣質清冷。
他忽然發覺,或許,這才是她真正的樣子。
直至兩人進了一家麵館,伸出車窗外的煙頭也最終燃盡,傅璟琛似下了什麼決心一般,驅車飛速離去。
剛坐下的潘韻寒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伸手撫了撫手臂上忽然站起的雞皮疙瘩,心裏有些納悶,這天也不冷啊,剛才怎麼忽然覺得涼颼颼的?
不過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眼前的謝小船吸引。
隻見他此時拿了兩根筷子插在鼻孔上,搞怪地悶聲喊她:“快看我!快看我!”
潘韻寒險些破功,不過她還記著自己是在生氣,哼了一聲,臉一扭,假裝不看他。
謝小船耍了半天,見她沒反應,拔下筷子,十分沮喪地整個人趴在桌子上:“你別生氣了嘛,好不好?生氣會變醜的。我說真的!”
潘韻寒嘟了嘟嘴,哼,她不得不承認,長得好看就是占便宜。
謝小船的臉離她那麼近,還衝她賣萌,她看見他傻乎乎的樣子,哪裏還能繼續生氣?
要不是一直憋著,她早就開口原諒他了。
她忍不住伸手捏住他兩頰的肉,狠狠往外拉扯,拉得他嘴巴跟青蛙一樣咧到耳朵根,她還不滿意,將他鼻頭往上按,按成豬鼻子,然後將他兩個耳朵擰了又擰。蹂躪了他好一會兒,才罷手。
這時候麵也上來了,潘韻寒拿起筷子迅速從他碗裏夾了兩大塊鴨肉。
“啊!我的肉!”謝小船驚呼!
潘韻寒捂著自己的碗得意地大笑。
兩個人生怕對方會搶自己碗裏的肉,狼吞虎咽地將麵吃完,拍拍肚子,一臉滿足。
發現對方跟自己動作一樣,兩人相視一笑,就這樣和好了。
謝小船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噓,追女朋友不容易啊!
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將潘韻寒送回家,坐在車子裏的謝小船臉上笑意漸漸消失,一種屬於上位者的氣勢從他身上徒然散發出來。
他麵無表情地撥通了一個電話,低沉華麗的嗓音緩緩在黑夜中響起:“去給我查一查,她最近接觸過的所有人,還有她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電話那頭恭敬地答道:“好的,少爺!”
隨後幾天,照例是鍛煉和做翻譯,生活簡單又充實。
謝小船每天會在健身房等她,主動要求當她的陪練。
當然,她也沒再故意作弄他。
除了偶爾汙汙汙,口頭上占她便宜,謝小船其實是個很稱職的陪練。
同樣是黑帶九段,她發現他的技能掌握得比她更熟練,動作也更到位。
在他的陪伴之下,潘韻寒的武力值在穩步的上升中。
兩個人也越發熟撚了起來,時不時地一起出去吃一頓。
謝小船果然極愛吃麵,他還真的有要把菜單上的麵都吃個遍的決心。
隻是潘韻寒實在受不了。
偶爾吃頓麵食調節一下倒還好,天天吃麵,頓頓吃麵,她嘴巴都能淡出鳥來了。
所以她拉著謝小船去了一家比較高檔的餐廳,以安慰她這幾天飽受摧殘的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