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女,你怎麼了?怎麼一個人在哭呢?誰欺負你了?告訴哥哥,哥哥可以借給你寬廣的胸膛哦。”麵前傳來一把流裏流氣的聲音。

潘韻寒停下腳步看向那人,隻見那人約摸二十出頭,腦袋上頂著一坨屎黃色的鄉村非主流的發型,身上穿著帶有各種鉚釘和破洞的衣服,臉上紋了細細的眉毛,耳朵上戴著各種耳釘耳環,一邊的鼻孔上也紮了個鼻環。

他的手上戴滿了各種金屬戒指,見潘韻寒看他,便耍帥一般撩一撩遮住半張臉的長劉海,炫耀地在她麵前晃了晃自己的手,差點沒閃瞎潘韻寒的眼睛。

那人吊兒郎當地攔在路中、央,一條腿還踮在地上一抖一抖的,垮褲上的鏈條和鉚釘發出“叮呤哐啷”的碰撞聲。

他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肯定屌炸天了。在潘韻寒看傻逼一樣的眼神中,他以為自己的帥氣已經將她輕易征服。

那人兩個眼睛在潘韻寒身上亂瞄著,流裏流氣地吹了一聲口哨:“小美女,身材不錯嘛。”他將破布一般的衣角往身後一甩,手臂一伸,“哢”地點了支煙,沉醉地深吸一口,將煙吐出來,下巴一抬,問潘韻寒,“怎麼樣,要不要今晚去哥哥那裏玩兒玩兒?”

潘韻寒腦門上掉下三根黑線,繞過他往前走,她表示自己不想跟腦殘說話。

那人伸手攔住潘韻寒:“小美女你別走啊。不要害怕,哥哥不是壞人。”

潘韻寒在心裏狂翻白眼:看你這樣就不是好人好嗎?

她繞過他往前快走幾步,與他拉開距離。

那人急了,自己耍了那麼久的酷,這小美女怎麼還沒有被自己迷倒呀?

他將燃了半根的煙往地上一扔,上去要拉潘韻寒的胳膊:“哎,我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啊?你耳朵聾啦?你給我站住。”

可是潘韻寒的腳步卻是越來越快。

那人趕忙跑上前去,可是手剛一碰到潘韻寒的衣服,就被她一個過肩摔摔倒在地上。

那人躺在地上哀哀地呻、吟,半天沒有爬起來。

潘韻寒回頭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手,神情高貴冷豔地繼續往前走。

這一幕恰好被車內的謝小船看在眼裏。

他下意識地覺得這樣的場景特別熟悉,好像曾經也有人被這樣摔在地上。可是腦海中的兩個人麵目模糊,他已經記不起來了。

潘韻寒從酒店跑出來的時候,謝小船的車子正好經過。

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看見潘韻寒,謝小船心裏不知怎麼的有些生氣有些委屈。

他對自己莫名產生的情緒感到有些奇怪。

這個上次被人潑硫酸的女孩子,他不過是見過一麵,並隨手幫助了她,僅此而已。

為什麼再次看見她,她會牽動他的情緒呢?難道是怒其不爭?怪她不愛惜自己?

謝小船擰著眉頭看向窗外,對潘韻寒的行為表示不認同,女孩子孤身一人走在街上太危險了。

潘韻寒臉上泛著水光,滿臉淚痕,謝小船不禁腦補著,她剛才在酒店裏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是不是被壞人欺負了?

這麼想著,他的手不自覺地握了起來,有些痛心。

心頭湧上一股想要將潘韻寒拉上車的衝動,可最後還是讓司機將車子開得慢一些,無聲地跟在潘韻寒身後。

他想要看看,她這是要去哪裏,可別是想要輕生才好。

他想著若是一會兒潘韻寒要自殺,他到底救還是不救。

他從來不是心軟的人,可是麵對這個女孩,他的心就亂了。

謝小船還沒弄明白自己對潘韻寒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見到一個小癟三攔住了她的去路。

他讓司機在一旁停了車,準備讓人下去把那個敢打她主意的人收拾了拖走。

卻沒想到潘韻寒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實際上那麼彪悍。

謝小船會心一笑,覺得這才應該是她真正的樣子。

之前那個滿麵淚痕的樣子頓時在腦海中煙消雲散,好像是幻覺一般。

“潘小姐,請稍等。”

解決了那個鄉村非主流,潘韻寒繼續想該怎麼回家的問題,卻有一把頗為熟悉的男聲從身後傳了過來。

她驚訝地轉身,見到是上次在謝小船身邊的西裝男,也就是陪著她一起去過警察局的那位大叔。

西裝男:大叔……?我有那麼老麼?人家才三十一歲好嗎?

潘韻寒眼睛一亮,臉上盡是見到熟人的喜悅,她上前一步道:“是你呀,你怎麼在這裏?”

“嗯,剛好路過此地。”西裝男淡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