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聞言不悅地瞪了她一眼:“少爺都醉成這樣了,你不知道判斷嗎?凡事以少爺的安危為先!”
“是是是,下次我一定打你們電話!”安妮生氣地跺了跺腳,轉身就跑上樓去了。嘴裏不滿地嘀咕:“也不知道誰是你親生的!”
管家搖搖頭,歎了口氣:他這個女兒真是被他給寵壞了,慣得一身大小姐脾氣,導致如今她一點也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和處境。整天肖想自己不該覬覦的人和事,在少爺昏迷期間整天看不見人影,聽說是跟謝銳哲在一起。現在少爺醒了,她又跑過來。哎,將來可怎麼辦才好?
管家看著一旁醉得人事不省的謝小船,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夫人信任他,將少爺交給他照顧,他卻沒有照顧好。人總是有私心的,他隻有安妮這麼一個女兒,希望少爺到時候能看在他伺候了他那麼多年的份上,能夠對安妮高抬貴手。
這一夜,潘韻寒又是失眠,腦海裏不停地閃過之前看到的畫麵,神色冷酷的謝小船,醉醺醺的謝小船,被別的女人扶著的謝小船……
見外邊天光漸漸亮了起來,潘韻寒索性早早起床,洗漱之後,換上運動服,下了樓。
“小姐,今天怎麼起得那麼早?”正在忙碌的傭人看到潘韻寒下樓,驚訝地問道。
潘韻寒點點頭:“唔,起來鍛煉鍛煉。一會兒爸媽他們如果問起來,你就幫我回個話,我大概一小時之後回來。”
“好的小姐。路上注意安全。”
“嗯嗯,知道了。”
六月的早晨,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清香,露水在花葉上一顆顆閃耀著,晶瑩剔透得像碎鑽一樣。
鳥兒在樹枝上蹦蹦跳跳,仰著頭,唱著響亮的歌。
一隻蝴蝶在低低地徘徊。
潘韻寒深吸一口氣,感覺此時的空氣仿佛蘊含著某種特殊的能量,讓人精神振奮。
在樹下做了會兒熱身,散了會兒步,潘韻寒慢慢地跑了起來。
陽光穿破雲層,透過潔淨的落地玻璃窗和雪白透明的窗紗,落在昏睡的人臉上,描摹著他精致的五官,將他的皮膚照得透亮。
謝小船皺了皺眉頭,長而濃密的雙層睫毛微微顫動,像是兩把刷子刷在人的心上。
他抬起修長如玉的左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向裏側了側身,叭噠一下掉到了地毯上。
一隻胳膊爬上床,緊跟著腦袋從床後露了出來,謝小船眨了眨眼睛,懵懂無辜的表情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
他也不回到床上,手一撐,轉了個身,背靠在床上,人坐在地上。
頭有些疼,這是宿醉的後果。
他想起昨天有人在喊潘韻寒,不知道這個潘韻寒是不是他的丫頭。不論是不是,他都要去找一找。
找歸找,不過現在不是與她相認的好時機。
如今他的身邊危機重重,與她相認隻會給她帶去無盡的威脅。老頭子和謝銳哲也將會知道潘韻寒是他的軟肋。他不想將潘韻寒置於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