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隻有王子軒自己才知道,他誰都不在乎,甚至連自己都不在乎。他之所以看上去如此紳士如此溫潤,不過是從小的教育和經曆所致,不過是一副虛偽的麵具罷了。
王子軒覺得,謝小船顯然活得比他更真實,比他更肆意。謝小船仿佛從來不會在乎他人眼光,誰也不能強迫他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
謝小船冷的時候是真的冷,但是暖起來就像太陽之子一般,讓人目光無法轉移。
王子軒如今正好閑得慌,正好又在編程方麵有一定才能,所以加入謝小船的公司來玩玩。
最後是蕭一笙。蕭一笙其實差點成了醫生。他大學五年學的都是醫學,一把手術刀能用得出神入化。還沒畢業呢,國內各大有名的醫院都來搶他。
結果臨畢業了,他突然發現自己並不喜歡醫學。於是轉而自學計算機,並迅速成了高手。
隨後他當了兩個月程序員,攢夠錢之後買了一輛車。他就開著那輛車開始了世界環遊。
沒錢了,就去擺個路邊攤,賣賣手工製作的小玩意兒,或者去咖啡店打工,或者充當一下臨時的鋼琴師。
沒錯,他還會彈鋼琴。
他那雙指節修長又靈活的手,仿佛充滿了魔法。
兩年多時間,他將整個世界跑了個遍。潛水、衝浪、爬山、滑雪、跳傘、極地探險、近距離拍攝岩漿噴發的火山……世間所有刺激的事物他都去感受了一遍,隻為了尋找真正能觸動他心弦,能令他心跳加速的瞬間。
隻是可惜,那些都不長久,很快他就厭倦了。
那天他坐在窗前,百無聊賴地喝著茶,窗口下方是條長長的河,河流彎彎一直通向遠方。
天盡頭,落日了,一抹黯淡的紅漸漸沉到水底。
他覺得人生了無生趣。
忽然前方的橋上走過一個少年,少年長身玉立,笑得卻像個二傻子。
二傻子轉過頭,對他招了招手,露出一口大白牙:“嗨,我知道你,你是黑客X,要不要來我公司玩玩?”
那個二傻子就是謝小船。
謝小船:神特麼二傻子!
潘韻寒:我站在蕭一笙這邊。
鬼知道,看到謝小船招手,蕭一笙腦海裏想過的竟然是:這隻手血管長得挺粗的,應該很好紮。
這麼多年,他竟然沒有落下醫學的功課。
“所以說,蕭一笙原來真的是個醫生啊。”潘韻寒感歎道。
謝小船扭頭看她:“嗯?你幹嘛對他的事情那麼關注?我不開心!”
潘韻寒才不怕他呢:“哪有?四個人我都挺關注的好吧?”
“不行,你隻能關注我!”謝小船撒嬌道。
“好吧好吧。”潘韻寒趕緊投降。真受不了,一個大男生比她還會撒嬌,簡直沒天理了。
夜幕低垂,路燈次第亮了起來,遠遠看去,城市上空皆被照亮。
一滴,兩滴,水珠拍打在車窗玻璃上。
“下雨了。”謝小船將車窗關上,“風吹過來,一股塵土的味道。”
一忽而,雨就下得大了起來。劈裏啪啦,打在車上一陣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