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宿命般,唐祁又做了那個夢。
夢裏的畫麵依舊從模糊到清晰,如霧般飄逸的藍色身影一步步地走向他,直到他能夠清楚地看到那張清秀的容顏。
那張臉雖談不上傾國傾城,卻有著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眸,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隻一眼便將他整個人牢牢地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的頭發很長,長及纖腰,烏黑而柔亮,仿佛古裝劇裏走出來的嬌俏少女,渾身上下都透著古韻古香。
而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卻手持一把寒光熠熠的長劍,無情地直指向他,眼神中飽含著複雜的情感,有憤怒,有仇恨,還有一絲隱忍的悲傷。
下一刻,那把劍刺穿了唐祁的心髒,女孩壓抑的情緒終是化作淚水滾落下來。
很涼,也很疼。
即便隻是個夢,唐祁還是能夠真實地感覺到那把長劍穿透身體的疼痛與冰涼,然後是徹骨的絕望。
他沒有掙紮,就像被操縱的木偶,完全沒有掙紮的能力,隻能忍著劇痛步步後退。
她冷冷地:“唐政,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即便你現在死在了我的劍下,我也不會原諒你。永遠,都不會原諒。”
看著她淚流滿麵的嬌顏,唐祁心疼得不能自已。
利刃割裂肌膚的痛楚尚且能忍,可她的幾句話卻比胸前的那一劍更讓他感到撕心裂肺。
活了將近三十年,他從未真正地愛過一個女孩,可夢裏的那個女孩卻讓他有一種願意為其赴湯蹈火的衝動,他愛她如生命,她卻無情地奪走了他的生命。
夢裏的他是不甘的,即便明知是夢,他也好想和她重新來過,哪怕傾盡所有也要和她相守到老。
可惜,他隻能在現實與夢境之間,一個人反複生,反複死。
五點的鬧鍾準時響起,唐祁猛然睜開眼睛,過了好久才慢條斯理地坐了起來,手撫上胸口,那裏完好無損,卻感覺空空的,渾身都提不起勁。
這個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一驚,忙伸手去床頭櫃上摸,並迅速點了接聽鍵。
“喂?”
“哎喲唐隊,你可算接電話了,急死我了!”
是刑偵大隊的趙,那家夥一開嗓就跟鴨子叫一樣,嚇得唐祁一個激靈,忙問:“怎麼回事?”
聽他的言外之意好像打了不止一個電話。
果然,趙喘著氣回答:“唐隊,我從淩晨兩點就一直給你打電話,打了足足三個時啊!你咋不接呢?”
唐祁無言以對,隻能嚴肅地轉移話題:“什麼情況?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