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民陪著空晴唱了一首又一首。他把手輕輕的搭在空晴的腰上,
很自然地擁她入懷,合唱著一曲又一曲跑調的歌。
第一次,空晴沒有抗拒一個男人如此的靠近自己。
她所有的防護係統似乎對安民生是不設防的。感覺他就像是一個親人。
在他的輕擁中,空晴感受到的隻有親切和安詳。
唱過幾曲之後,又開始對詩,這可是空晴的強項。
她自熱愛唐詩宋詞。對詩一點也難不倒她。
朝星:“更能消幾番風雨,匆匆春又歸去。”
空晴:“惜春長怕花開早,何況落紅無數。”
安民:“春且住,見道、涯芳草無歸路。
朝星:“怨春不語。算隻有殷勤,畫簷蛛網,盡日惹飛絮。”……
酒杯對舉,詩詞助興,朝星不由得感歎:
“紅顏在側,詩酒助興,良辰美景,真是三生有幸。
我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大唐。哈哈哈哈哈……”
爽快的笑聲中,杯酒飲盡,再一首新詩對起……
安民:“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空晴:“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安民:“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空晴:“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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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夥回家之際,同學對空晴:他喜歡你。
空晴無語。空晴隱約能夠感受到安民對自己的不同。但卻是知道自己無法回應……
多年前,空晴讀罷金庸的後,
認定那“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的神功是世間幸福的法寶,
曾立下決心,此生一定找到,哪怕曆盡辛苦,也在所不辭。
為了練功,她保留著自己的純淨之身,與安靜空間。一向獨來獨往。
多年來,空晴一直在逃避愛情。她自己也不確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除了為保有更多生命精華的力量讓自己的武功修為更加的精進。
還有很多不清楚的複雜緣由,有時她甚至感覺愛情那種東西不屬於自己。
在內心裏,空晴也知道自己是喜歡安民的。
雖與安民相識不過數日,彼此並不非常了解。
但是他的眼睛確實與平常商人不同,有自己熟悉的那一種光亮。
那是一種靈魂的光輝。安民是個心直口快、光明磊落的人。
高高的個頭,黧黑的麵龐卻不失英俊,一雙眼睛似乎具有穿透力。
初初見到安民的那一刻,空晴就有一種錯覺:這個人前世一定是自己的親人。
和他在一起聊,或者隻是靜靜地呆著,
心裏就有一種很安定的感覺。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悅與安定感。
而且,她發現,安民也是一個很喜歡靜靜獨處的人。
他常常是一個人靜靜地呆著,看空,或者看魚兒遊來遊去。
唯一遺憾的就是:安民不會武功!也對武功絲毫不感興趣。
作為從在武術圈子裏長大的空睛來,武林才是自己最終的歸宿。
她不可能會找一個根本不會武功的男人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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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陷入愛情的塵網,空晴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安民。
然而,離開安民後的空晴,並不快樂。
她失去了內心的安靜,仿佛走進了失樂園。
很長時間,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精神。
愛情真是一種可怕的力量,空晴暗想,
幸好相處的時日不多,否則自己一定會深深愛上他的。
但是,從遇見安民的那一時刻,安民就在空晴的潛意識深處紮下了根。
直到多年以後,走進內觀中心的空晴,
在接連幾日的禪定中,看透了愛的真相,並且激發了宿命通的神通,
才恍然明白:原來世間所有的相遇,都隻不過是久別重逢!
而自己與安民,在生生世世的相續中,竟然是有那麼深厚的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