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誰打掃戰場,勝利的平可能就會偏向誰一些。
這個道理,蔡仍他們早就討論過了,所以張憲他們才會派鄉軍出來打掃戰場,而宋江義軍那邊其實也知道。
可宋江義軍的頭領知道這個道理歸知道這個道理,但他們實在是沒有勇氣為了搶打掃戰場的權力而跟已經充分展示了自己戰力的金吾軍一戰。
最終,宋江義軍的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二百多鄉軍將戰場打掃完,然後蔡仍率領金吾軍撤回了箕山寨。
……
這一戰讓宋江義軍的氣勢為之一沮,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裏宋江義軍都沒有再發動進攻。
而金吾軍則借著這個寶貴的時間趕緊加固工事,抓緊時間吃飯。
剛剛那一戰,讓蔡仍在金吾軍中的威望更高——在此之前,所有人都聽過蔡仍武藝高強、力大無窮,可聽過的人多,見過的人少,今他們終於見識到了蔡仍的厲害,也終於不再懷疑蔡仍的厲害是他們長官們吹噓出來的。
見宋江義軍遲遲沒有攻上來,蔡仍讓張哮去審問了一下俘虜。
通過審問,蔡仍得知:
宋江義軍的先頭部隊是由鐵鞭呼延綽和青麵獸楊誌等人統帶的,總共三千多人——現在不到了,已經折損了三四百人,隻剩兩千五六百人。
攻打箕山寨之前,呼延綽和楊誌發生了分歧——呼延綽主張立即對箕山寨發起進攻,而楊誌則主張等到黑以後借著黑夜的掩護一舉攻下箕山寨,最終,因為呼延綽在宋江義軍中的地位比楊誌高,又因為宋江有過明確指示盡快拿下箕山寨打通東去的道路,呼延綽占了上風,宋江義軍剛到箕山沒多久,就對箕山寨發起了進攻。
而宋江等人所率領的宋江義軍的大部隊可能還得兩到三才能到箕山寨。
另外,剛剛那一戰,金吾軍又擊殺了宋江義軍的三個頭領,他們分別是黑旋風李逵、尺八腿劉唐以及兩頭蛇解珍——被蔡仍一個照麵擊殺的那個黑壯猛漢就是李逵、那個短腿漢子就是劉唐,而被愈正挑翻的那個則是解珍。
得知李逵、劉唐、解珍也被自己和自己的人殺死了,蔡仍已經顧不得膩味了,因為這一戰,他的金吾軍也折損了二十幾人——雖然如此算來這戰損比例高達一比十,但蔡仍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相反,蔡仍還很擔心!
很多人對古代的攻城戰有所誤解,認為最好的攻城時間是白。
這其實是一個錯誤。
最好的攻城時間其實是晚上。
雖夜間對攻守雙方的能力都是削弱,但相對而言,對守城一方削弱的更厲害一些。
此時的人,不少都有夜盲症,能見度有限,因此,黑暗能大大削弱守城一方遠程攻擊的壓力。
黑夜還能掩蓋攻方是佯攻還是真的發動進攻,也能掩蓋攻方的動向,還能掩蓋攻方的人數。
再有,夜晚攻城能讓守城一方感到壓力和恐懼,尤其是對經驗不豐富的守軍而言。
所以,攻城最適合的時間是漆黑的夜晚,而守城最佳的時間則是明朗的白。
因此,白這一戰並不是最難打的,最難打的其實是晚上即將到來的那一戰。
蔡仍傳下命令,讓一、二、三、四都輪番休息準備夜戰,馬都和鄉軍暫且協助不休息的步軍進行防守。
……
金烏西墜兔東升。
金吾軍最大的考驗來了。
黑壓壓的宋江義軍如同螞蟻一般在遠處集合起來,不知道他們人數,也不知道他們將從哪個方向攻過來。
金吾軍的將士紛紛拿起自己的武器爬上了寨牆。
牛皋找了機會聲跟蔡仍:“將軍,一旦咱們守不住了,我為你斷後,你帶著馬都從後門出去搬救兵。”
蔡仍看著牛皋那質樸的大臉,微微一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如果是那苟且偷生之人,又何必好好的文官不當,帶你們組建金吾軍?”
牛皋沒敢“你要是死了,金吾軍就沒了”,而是委婉的道:“可如果金吾軍今在這裏全都打光了,將軍的心血不就白費了嗎?將軍帶馬都離開,以將軍的本事和家世完全可以再重建一支金吾軍。”
蔡仍搖搖頭,然後看著那一個個準備死戰的金吾軍將士,道:“伯遠啊,你錯了,你知道一支軍隊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牛皋問道:“是什麼?”
蔡仍悠悠地道:“一支軍隊最重要的不是將士箭射得有多準、搏殺有多厲害,而是這支軍隊必得有剛鐵一般的軍魂,你知道剛鐵一般的軍魂是怎麼誕生的嗎?它是頑強,是勇猛,是堅決執行命令,是對勝利的渴望,是對榮譽的追求,它是用鮮血和意誌鑄就的,金吾軍是一支新軍,嚴格的這是我們的第一仗,如果我們在這一仗中退縮了,那麼金吾軍是絕不可能孕育出來鋼鐵一般的軍魂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金吾軍也就沒有任何重建的價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