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蔡仍這個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家夥以外,誰也沒料到方臘起義會突然爆發。
而在此之前,大宋朝廷所做的一切準備都是向北的,而不是向南的。
因此,現在各路水軍都在往河北地區運糧食,哪能調回來就調回來?
“一個月?方臘能給本帥一個月時間嗎?”
沉穩如童貫,都不禁變得擔憂起來,甚至忍不住來回走動起來。
走著走著,童貫眼角的餘光突然看見蔡仍。
童貫心中一動,然後看著蔡仍問道:“子因可有何良策?”
蔡仍道:“末將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不過,末將占著地利的優勢,手上又有一隻兩棲營和數十艘大船,因此末將應該能在十內到達江陵。”
童貫一聽,就是一喜!
不過——
童貫眼中的喜色一閃而逝,道:“如此,子因你的金吾軍就為全軍先鋒好了。我命令:你部在七日內到達江陵,扼住叛匪北上之路,如有逾期,軍法處置!”
“七日?”
不少人聽了童貫之言,都是冷冷一笑,心道:“讓你不自量力,這會被宣相敲打了吧?”
在其他人看來,七時間根本就不可能率領大軍到達江陵,哪怕是走水路。
要知道,蔡仍現在人可還在東京汴梁城。
回到金吾軍,怎麼也得兩時間吧?
回到金吾軍後,將分散在各地的金吾軍調集到一起,怎麼也得三時間吧?
剩下兩時間,金吾軍將士就算是全都插上翅膀,也不可能飛到金陵去。
換而言之,在他們看來,蔡仍是絕不可能完成童貫交給他的任務,必定得受到童貫的軍法處置。
很多熟悉童貫的人甚至都能猜到,童貫很可能會當眾打蔡仍二十軍棍,殺一殺蔡仍的威風和傲氣。
這就是童貫的用人之道,在軍隊當中,他不允許別人忤逆他,哪怕是好意也不行——在軍隊當中,他要絕對的主宰。
因此,哪怕蔡仍站出來是為了幫他、是為了幫大宋,童貫也必須得敲打敲打蔡仍。
什麼時候等蔡仍懂得在軍中他童貫是絕對不可以忤逆的,對他童貫低下高傲的頭顱,他童貫會再給蔡仍幾棵甜棗吃的,然後順勢將蔡仍收入他童貫的囊中。
“你蔡仍還別不願意,並不是誰都能得到我童貫如此對待的——隻有我童貫看好的人,才能獲此殊榮。”
“當然,前提是你一定要識時務,否則,我童貫一定會打壓你到底,不給你任何出頭的機會!”
隻可惜——
童貫不知道財大氣粗的蔡仍所擁有的都是什麼樣的船,也不知道金吾軍有這個時代的通訊神器——信鴿,更不知道紀律嚴明的金吾軍的行軍速度有多快,進而也就不知道隻需五時間金吾軍的先鋒部隊就能登陸江陵。
而且,童貫根本就不知道,蔡仍跟他所的一切,都是在嚇唬他,方臘那個目光短淺的家夥是不會選擇北上奪取江陵的,更不會過江攻打江北的,他的眼裏隻有東南,一心隻想在東南當皇帝。
另外,蔡仍也從未想過站童貫的隊。
童貫是統帥,蔡仍的目標也是統帥,至少也要從童貫手上分出一部分軍權來。
也就是,童貫其實是蔡仍的潛在競爭對手。
這種情況下,蔡仍怎麼可能向童貫服軟?
所以,麵對童貫的敲打,蔡仍仿佛不知道般,他道:“七啊,時間有點緊,不過末將一定會爭取在方臘一夥到達江陵之前搶占江陵的。”
童貫一聽,臉頓時就沉了下去,隨即皮笑肉不笑道:“子因啊,你不要誤會本帥讓你率領本部人馬七到達江陵是針對你,實是江陵這個地方太過重要了,時間緊任務重,所以咱們必須爭分奪秒啊。”
蔡仍道:“末將知道。”
見蔡仍還不服軟,童貫語氣一轉,又道:“為防你懈怠,你得給本帥立一個軍令狀。”
蔡仍心道:“這是要坐實我的話啊,是為了將來有憑有據的收拾我?”
蔡仍心中冷冷一笑,嘴上卻不動聲色道:“立軍令狀自無不可,不過有一事末將得先問宣相一聲。”
童貫陰陰一笑,道:“何事啊?”
蔡仍道:“倘若我金吾軍到江陵後,擊退了方臘一夥,亦或是方臘一夥根本沒有北上,那我金吾軍可不可以繼續南下?”
蔡仍忙又解釋道:“宣相千萬別誤會,畢竟我金吾軍隻需七就能到達金陵,而你們卻得二三十才能陸續到達金陵,這其間可是有一二十的時間差,如果不善加利用,也太對不起老給咱們大宋的機會了。”
到這,蔡仍看著童貫,燦爛一笑,道:“而且,宣相剛剛不也了嘛,咱們必須爭分奪秒啊,早點將方臘這夥叛匪解決,咱們可以早點北上收複燕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