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百花走到陳進姑身前,道:“我已經沒事了,就是現在披掛上陣殺敵都沒有問題,你的醫術真厲害。”
陳進姑道:“我的醫術就是再厲害,你現在也不能披掛上陣殺敵,你就是太皮實、太不把你自己當回事了,別忘了,你也是一個女人,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幹嘛要這麼拚?”
方百花一邊將陳進姑請到一旁的桌子處、一邊道:“你不懂,領兵打仗是我從的夢想。”
和陳進姑分賓主落座了之後,方百花又道:“我的時候,五哥、七哥、十三哥他們因為趙宋的官吏老來我家漆園巧取豪奪,而憤然拜名師學武,準備將軍以防不測,那時,我想跟他們一塊學武,可我父母卻以我是女孩為由不讓我學。”
方百花給陳進姑倒了杯茶之後,接著道:“我不甘心,於是每次都在五哥、七哥、十三哥他們學武的時候去偷看,然後找地方偷偷的練,刻苦的練。”
方百花一臉回憶的又道:“三年後,五哥、七哥、十三哥他們所有成年人都打不過我一個才十一歲的女孩子,我一鳴驚人,我師父也終於知道了我偷學他武藝的事。”
方百花給她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之後,繼續道:“我師父是世外高人,對女人沒有那麼多成見,他認為我是學武奇才,於是冒下大不韙收我為關門弟子,對我傾囊相授。”
方百花微笑道:“我特別珍惜那個機會,所以,不論師父教我武藝,還是兵書戰策,我都倍加努力的學習。”
方百花又道:“雖然五哥、七哥、十三哥他們嘴上從不誇讚我一句,但我知道,他們心裏全都欽佩我,至少是承認我的能力的,否則他們也不能讓我一個女人當東路軍的元帥,我也一直在找機會證明女人可以不比男人差。”
方百花使勁伸了伸胳膊,道:“如今十三哥帶著我們反抗暴宋,我終於等來了我想要的機會,我怎能不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陳進姑沉默了一會,道:“你就沒想過,你走的路,可能是一條錯誤道路嗎?”
方百花微微一笑,道:“對也好,錯也好,那都不是我所要考慮的,我所要考慮的永遠都隻有一樣,那就是如何帶著部下打勝仗。”
陳進姑不讚同道:“你這麼就不對了,咱們之所以起義,那是因為趙宋殘暴不仁,讓咱們全都沒了活路,咱們才要取趙宋而代之,如果咱們做得連趙宋都不如,又為何要起義?難道就是為了現在很多人喊的那個搶錢、搶糧、搶女人嗎?如果真是那樣,那咱們跟強盜又有什麼區別,能讓東南民眾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嗎?”
方百花聽言,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方百花才又開口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可十三哥也有十三哥的難處。東南民眾遭到趙宋官吏剝削已久,很多人被趙宋官吏害得傾家蕩產、家破人亡。如今終於起來反抗,怎能輕易饒恕趙宋的那些貪官汙吏?十三哥如果攔著不讓東南民眾發泄出去這滔的怨氣,怕是連十三哥都會被東南民眾給推翻了。至於搜繳軍資,我覺得沒什麼不對的,雖然現在咱們不用會給追隨咱們的人發軍餉,但等咱們走向正規,勢必要建立正規的軍隊,勢必要給將士們發放軍餉,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
陳進姑搖搖頭,道:“你這是在幫方臘狡辯,在幫那些濫殺無辜的人找借口。現在,那些暴徒是隻殺官吏嗎?無辜枉死的人太多了。遠的不,就昨日方臘的親衛馮威海相中了東城海樓掌櫃的女兒,強娶不成,就帶人殺了他家滿門,然後將海樓掌櫃的女兒強搶回去糟蹋了。咱們都是女人,換位思考,如果你我是海樓掌櫃的女兒,又該當如何?”
方百花嘴上道:“我若是海樓掌櫃的女兒,就會拿起槍殺光敢來我家逞凶的所有歹人。”,心裏卻在反思陳進姑所的。
陳進姑道:“不是所有女人都是你千人敵方百花,她們大多手無縛雞之力,她們大多在麵對馮威海那樣的暴徒時,都無半點反抗之力,她們大多在麵對馮威海那樣的暴徒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馮威海那樣的暴徒殺光自己家人,還得等著馮威海那樣的暴徒糟蹋自己。”
方百花張了張嘴,想要再點什麼,可她實在是無法給馮威海他們那樣的暴徒找到任何借口。
方百花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女人,她立即站起身,道:“那我現在就去殺了馮威海,還海樓掌櫃一家一個公道。”
不想,陳進姑卻將方百花拉住了,她道:“別方臘不會允許你殺馮威海,就算方臘允許你殺馮威海,你也殺了馮威海,可這又有什麼用,馮威海這樣的人,不隻馮威海一個,而是普遍存在的,你一人一槍,難道能將數十萬這樣的人全都殺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