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導致了,武官為了自保,全都會想方設法的壯大。
而在西軍當中,這種事就更為尋常了,可以,所有的西軍將領,隻要有機會,都會選擇壯大,然後聽調不聽宣。
如果曆史不發生改變,吳玠、吳璘兄弟也會走上這條路。
聽吳璘這麼一,吳玠一想也是。
不過,吳玠還是隱隱覺得,蔡仍想要的,跟西軍的那些軍門世家想要的,有些不同。
可吳玠沒有證據證明他自己的感覺。
吳玠隻能道:“總之,你跟他們,別亂話,也別幹蠢事,咱們能有這麼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不容易,萬萬要珍惜。”
猶豫了一下,吳玠又道:“你再跟他們,別欺蔡將軍年少,蔡將軍能以弱冠之年就達到如今這個常人窮其一生也無法觸碰到的高度,靠得絕不可能隻是他個人的勇武,所以,不論是政教,還是新兵訓練,大家都積極點、努力點。”
到這裏,吳玠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道:“我有一種預感,咱們要是達不到蔡將軍的要求,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因為有吳玠的提醒,吳璘等人不論是在政治學習的過程當中,還是在新兵訓練的過程當中,都表現得非常積極。
一個半月後,蔡仍果然將金吾前軍交給表現得非常好的吳玠來統領(嶽飛則被蔡仍調到新組建的選鋒軍去擔任統領了),而吳璘等人也都如願以償的當上了指揮使。
當然,也沒出乎吳玠等人的預料,蔡仍將他們這些人全都拆開了分散到了金吾軍的各軍當中。
與此同時,吳玠的預感也成真了。
那些在政訓處和新兵營,尤其是在前者中,表現得不積極的人,全都神秘的消失了。
這其中就包括當初跟吳玠一塊被蔡仍想方設法挖來的王彥(大)和李顯忠,他們就人間蒸發了。
而且,最近這段時間,金吾軍的人員調動非常頻繁。
別的軍隊什麼情況,吳玠不清楚,經過調動之後,金吾前軍的人,幾乎都是對蔡仍忠心不二的人,甚至可以,蔡仍讓他們去送死,他們都不會有任何猶豫。
後來,吳玠碰到吳璘等人,發現他們的軍隊的情況也都差不多。
那些政治不堅定的,那些政訓不積極的,全都被調走了。
至於他們被調到哪裏去了,誰都不清楚。
不久之後,金吾軍在收複台州後,突然公布了一張很長的陣亡名單:趙鼎,張愨,宋江,劉錡,關勝,花榮……王彥……李顯忠……
同時,蔡仍還用這張陣亡名單為趙鼎、劉錡等人請賞。
讓吳玠納悶不已的是,台州的方臘義軍明明很快就在其頭領俞道安的帶領下投降了,怎麼會打得這麼狠,擊殺了這麼多金吾軍的高層,難道他們曾端了將軍的大本營?
可以,金吾軍到處都透露著一股不清道不明的神秘,讓吳玠不明白蔡仍葫蘆裏到底賣得是什麼藥?
不過沒關係,吳玠相信,隻要他讓蔡仍看到他的忠誠,他早晚會搞明白這些事的。
吳玠默念了一句:“我們的榮譽是忠誠!”,然後就去整軍了……
……
蔡仍的中軍大帳。
剛剛投降的俞道安,一見到蔡仍,就按照摩尼教的禮儀向蔡仍行禮,道:“拜見聖公。”
蔡仍伸手阻止道:“我可不是摩尼教的,也不是你們的聖公。”
俞道安看向蔡仍身旁也就是將他招降的陳箍桶。
陳箍桶笑道:“隻是一個稱呼而已,俞兄不必太糾結。”
陳箍桶又看向蔡仍道:“不過,將軍,您確實得換一個稱呼了,將軍、相公太多,不足以體現出您的尊貴啊。”
蔡仍心道:“這老家夥是怕我變卦啊。”
想明白這個,蔡仍道:“你得也有道理,我是應該有一個新的稱呼了。”
隨後,蔡仍語氣一轉,又道:“不過這“聖公”就算了,我不喜歡,而且,我也不想跟摩尼教有任何瓜葛,我不認為摩尼教那一套能救東南,能救中國。”
呂將接過話來道:“不錯,摩尼教的教義太偏激了,還是咱們金吾軍的教義,嗯……綱領,才能帶領咱們走向最終的勝利。”
陳箍桶也點點頭,道:“摩尼教殺性太重,不能結人心,失敗是必然的。”
呂將又道:“所以“聖公”的確不合適,依我看,在將軍登基之前,不妨先稱“都督”吧,此地是吳越故地,將軍即便現在不稱“吳王”,也應該效仿周公瑾暫稱“都督”。”
陳箍桶想了想,道:“加個“大”字吧,否則不足以助將軍之勢。”
俞道安道:“大都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