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諾一個人呆在旁邊,沒什麼意思,就從車上取了個板凳坐在一邊。她抱著手機玩,那貨就在炒米,兩個人各顧各的,誰也不搭理誰。
後來,那貨突然開口,問薛諾膽子大不大,薛諾一愣,你要幹嘛?那人尋思尋思,你幫我攪合一會兒,別讓鍋裏的東西糊了,我去弄點東西來。然後,這貨就把手裏的勺子強塞給她,自己跑了。
蹲在一邊攪合著砂鍋裏的東西,薛諾就發現,鍋裏的米,已經被炒成了金黃色。雖然裏麵沒有水,但是,濃鬱的米香混著一種不出的芬芳味道從砂鍋裏頭漂出來,很是好聞。
她很好奇,就翻著砂鍋裏的東西看,這時候就發現,那鍋裏頭,除了大米之外,還有一些花椒、綠豆之類的東西,圓圓的幾個,並不算多。
她很想知道,這個傻子弄它做什麼,卻不想,剛一回頭的工夫,已見那貨拿著一個保溫杯跑了回來。他你讓一下,然後,就把保溫杯裏的東西潑到砂鍋裏。
“滋”地一下,鍋裏冒起來白霧,那金黃色的米,立即變成了暗紅色,薛諾清楚地感覺到,那保溫杯裏裝著的,是血。
薛諾實在忍不住了,就問他,你弄這個做什麼?
對方瞥了她一眼,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而後,又低頭忙活自己的,不做聲了。
一口氣忙活到下午四點多,早不早,晚不晚,火慢炒之下,鍋裏的米熟了。那人找來一塊滿是孔的木板,將鍋裏的米往上一倒,就見,紅色的米硬邦邦地躺在上麵,泛著熱氣,晶瑩剔透。
晚上八點,這貨不知道從哪裏摸了出來,拿一個粗布的袋子將紅米裝了,開始在工地的四周亂轉,那袋子裏的紅米被他左一把右一把地亂扔,在糟蹋糧食似的。
手機沒電了,無事可做的薛諾就想跟著他看個熱鬧,結果那貨不幹,硬是把他攆到了車上去。
因為生得可愛俊俏,打的時候開始,薛諾就是男孩子的追求對象。頭一次受到如此待遇的她嘟著臉躲在車子裏,隻得扒著車窗往外看。好在,那貨離得不遠,就在工地附近兜圈子,要這貨真是個逗逼。跟蘭爺完全不同,蘭爺做事總端著,這貨卻有些放浪形骸了。
他一手拿著布袋,一手捏著一把米,身上穿著一個花裏胡哨又掛滿布條的古怪的袍子。大踏步往前一蹦,單腳落地,一點米也隨著那晃蕩著胳膊甩出去。再搖著肩膀蹦一下,又有一點米甩出去。
更有趣的是,跳就跳唄,他還唱,隻是聲音很含糊,聽不太清楚。初看時覺得瘮人,細想又覺得有趣,對比一下白裏看到的帥夥,再看他此時的矬樣兒,薛諾沒忍住,捂著嘴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