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兩天後準時的到達了目的地,這是個叫河套村的村落,沿河而居,整個村子是狹長的一條,這次發洪水最嚴重的地方。
村子裏的災民被官府雇傭修建堤壩,本來大家都很高興,不愁吃,不用去城裏乞討,還能守著村子建設自己的新家園,都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不知道從哪天開始,村子裏開始有人發病,先是發熱、頭痛、呼吸急促,後來發現身體腋下、大腿根會出現有劇烈疼痛的腫塊;還有的人咳血,呼吸困難,肢體青紫。
死亡的人越來越多,村裏的長輩曾經見過這種病,知道是鼠疫,這種病的傳染性很強,告訴村民們不要亂跑,避免傳染到別的地方去,但是村民們很害怕,又怎麼會聽話呢,都逃命去了,結果就造成了附近幾個村鎮和城裏的鼠疫大規模爆發。
皇上聽了楊恪的建議,已經下旨先讓地方軍隊把被鼠疫傳染的地方包圍起來了,隻許進不許出。
楊恪她們剛到村口,已經有一隊十人的將士將她們團團圍住了,看見他們穿的盔甲,再看見方瑋倫拿出來的皇上的手令,就放他們進村了。
方瑋倫帶來的幾百士兵和禦醫大夫們分成了十隻小隊,分駐進了不同的地方,來這個村子裏的都是其中的佼佼者,畢竟這個村子是鼠疫的發源地。
眾人的到來受到了村民的熱情歡迎,知道朝廷沒有放棄他們,還派來了禦醫們治療他們,都很是感動。
帶頭的禦醫是一個老頭子,身體不是很好,這次皇上是不願意讓他來的,是他自己聽說了這件事一定要來,他很有敬業精神,剛到就去查看病人,被楊恪叫住了。
“白老,這個給您!”
“這是什麼?”白老看見這件衣服很奇怪的問道。
楊恪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把白色長袍給白老穿上,又給白老帶上口罩,這次來之前,她發動府裏的丫鬟做了許多件。
“白老,等您回來之後就脫下來,我給您洗幹淨,下次去查看病人的時候還要再穿上,這樣可以防止被鼠疫傳染上,不止是您要穿,我們所有人都要穿。”
白老畢竟是學醫的,很輕易的就理解了,穿上長袍,很著急的去查看病人去了。
楊恪把長袍、口罩發給所有的大夫和將士,自己也穿上,去村裏找了很多的婦女幫忙。眾人迅速的忙了起來,有的人燒水,有的人洗衣服,有的人燒起火把點燃了土地。
楊恪發現很多病人和動物的屍體都隨意的漂在河麵上,嚇了一跳,怪不得鼠疫傳播的如此之快。
“阿倫,必須讓人把屍體撈上來,然後燒成灰,不然我擔心有更多的人會傳染上鼠疫。”楊恪站在已經修了一半的河提上,看著河裏的屍體輕輕皺眉。
“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也不知道我們做的這些事情有沒有用?”方瑋倫看著很多人慢慢在痛苦中死去,突然覺得很害怕,對於這些自然災害,誰都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楊恪把手覆上方瑋倫的手,緊緊握住,說道:“阿倫,我們都已盡力,那就問心無愧了。剩下的,就是聽天由命了。”
她不是聖母,但是看著死了這麼多人自己卻什麼辦法也沒有,她也會無數次在心裏埋怨自己為什麼在現代的時候不是學的醫學。
十天過去,禦醫大夫們換了很多的藥方,全部都沒有用,連死神的腳步都沒能延遲一點,有兩個大夫已經染上了病,連呼吸都困難,全身劇痛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其實禦醫們的藥方不管用,不是因為他們的醫術不行,而是他們根本無法準確判斷出病人的情況,病人因為呼吸困難說不出來話,說的出話的病人又表達不清楚,大夫們隻能看情況下藥,如今這種情況,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傍晚,傳信的士兵帶來一個讓眾人都震驚的消息,一個村子已經變成了無人村,包括大夫在內的所有人全部染病死亡。
白老找來了所有的人,做了一個決定,他要自己試藥。
大夫們都勸道:“白老,你不能這麼做,如果你真的我們大家怎麼辦?”
方瑋倫說道:“我來吧!”
楊恪一驚,“阿倫,你?”
方瑋倫拍拍楊恪的手道:“我體力好,能支撐的時間長,也許能等到白老的新藥,不會死呢!”
白老一抬手製止了他們的所有人,說道:“還是我來吧,我是大夫,能知道什麼樣的藥可以緩解自己的症狀,這樣也可以盡快做出新藥,我不希望再出現無人村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