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也正好往皇上的寢宮走來,一眼就看到了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心裏的酸意不免上湧,卻再沒有像以前一樣上去打斷他們,而是在心底默默的祝福。怎麼能總是陷入過去不能自拔呢?自己也是要有新的人生路要走了。
楊恪盡管是把頭埋在方瑋倫的懷裏,也感覺到很多人在看著他們。她伸出手指捅了捅方瑋倫的腰,不好意思的說道:“快點放開我,好多人都看咱們呢!”
方瑋倫放開楊恪,但是依然笑得溫柔的拉住了她的手,他想他會這樣牽著她的手一輩子。
大皇子見兩人向著皇上的寢宮走去,趕緊幾個大步趕了上來。
“阿倫,恪兒,你們也是去找父皇嗎?”
兩個人一起回頭,見是大皇子,一起行禮道:“拜見皇太子殿下!”
大皇子虛扶了兩人一把,見兩個人臉上略顯生疏的表情,突然心生黯然,三個人再也回不到以前一起說說笑笑的日子了。
剛一見到皇上,楊恪的眼淚立刻就掉了下來,僅僅幾天沒見,皇上就瘦了一大圈,看著雖然精神還好,但是頭發已經花白了很多。
伏在桌子上批改奏折的皇上抬起頭來,依然是慈祥的笑著說道:“你們三個怎麼一起來了?”
楊恪見了這個笑容,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自己遠在現代的父親,一下子忍不住,撲到皇上的懷裏大哭。
皇上撫著她的背,安慰道:“哭什麼?朕這不是好好的嗎?”
楊恪心中做了決定,從皇上的懷裏抬起頭來,說道:“父皇,我們知道另一把鑰匙在哪裏了,明天就去臥龍山。”把寶藏挖出來之後再去找老道士,就不信沒有辦法能救得了皇上。
皇上搖搖頭道:“不著急,先過了封皇太子的大典,到時候大皇兒也成親了,然後你們三個再帶上人一起去。”
“不行,明天必須去,這件事情宜早不宜晚,我們肯定能在大典之前趕回來。”楊恪心生急迫感,看皇上的身體狀況,似是支持不了很久了。
“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朕的病的?”皇上突然問道。
方瑋倫把怎麼問了白老說了一遍,三皇子自然有別的渠道,卻沒說的很清楚,顯然是顧忌到楊恪夫妻兩人。
皇上歎了口氣,道:“朕一直以為朕可以為後代留下一個更加強盛的大熙皇朝,誰知道天不從人願啊,讓朕隻能在地下看著大熙皇朝的強盛怎麼在你們手下創造出來了。”
楊恪剛剛收回的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穿越的前輩,你隻讓我照顧你的後代,你可知道,我縱使再厲害,也救不了皇上的命。
大皇子和方瑋倫看著這樣的皇上,也忍不住紅了眼眶。皇上幾乎是看著他們長大的,對他們的關愛一點也不比對楊恪的少,隻是生老病死並不是他們能夠控製的。
皇上笑著道:“白老說,朕至少還能活兩年,還能看到你們的後代出生,朕已經很知足了。既然明天要去挖寶藏,那讓三皇兒和你們一起去吧。”
又對著楊恪說道:“恪兒,你也別怪他殺了你的孩子,他其實是個好孩子,是朕誤了他了。”
楊恪搖頭道:“我知道,我不恨他。”
皇上的視線轉到方瑋倫,說道:“小方,你和老大是朕看著長大的,你們從小關係就好,後來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們之間生疏了很多,朕不知道,朕也不想知道,朕隻是想把老大托付給你,請你一定要多多幫助他,治理好這個江山。”
“父皇!”“皇上!”兩人同時跪在了皇上的腳前,眼淚已經流了出來,皇上這明顯是交代後事了。
皇上向著屏風後麵一招手,道:“老三,過來。”
三皇子在三個人詫異的目光中從屏風後麵拐了出來,“噗通”一下跪在了皇上的麵前,眼淚正不停的流著,顯然他早就躲在屏風後麵,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皇上把他們三個人的手放在一起,語重心長的說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三個人互相看了看,三隻不同膚色,不同大小的手握到了一起,異口同聲的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皇上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們回去商量商量,明天去挖寶藏吧!”從劉菲婭那裏得到的鑰匙一直都在方瑋倫的身上,並沒有交給皇上。
晚上,楊恪就住在了皇宮,沒有回去,而方瑋倫則是和大皇子還有三皇子三個人說了一晚上的話。
天剛蒙蒙亮,幾人便上了馬車,帶上了軍隊和暗衛從皇宮的後花園上了臥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