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裏安靜下來,太陽在遠遠的邊緩緩吐出金邊,白色的水汽開始蒸騰在搖晃的藍色水麵上,就像是絢霓童話的背景。
海狼號應該被甩在了身後遠處,金鬆了一口氣,心情舒緩下來。
緊繃的神經一鬆,疲憊感立馬席卷全身,他看著太陽判斷了一下水濫方向,應該是西南風,這讓他不由得暗自慶幸。
這個月份,清晨的海麵有如此清晰的蒸汽,他們所在的位置應該是靠近赤道的緯度。
他和倉井月的目的地是一致的,都是某洲中部雨林之中的那座城,莫須剩
那麼他們應該行進的方向正好是向西或者西南而校
要確定這一點,還需要晚上觀察星象才好確定,不過大致方向不會差。
他關閉引擎,沿著駕駛座位旁邊的餐廳向後內走去。
這個僅僅八米多長的遊艇內部非常寬敞,布局合理。
駕駛座位與廚房和餐廳相連,再向內則是一個不大的會客廳,沿著會客廳向下走三階台階,就是一個寬敞舒適的臥室。
倉井月抱著女兒靠在客廳的環形沙發上已經睡沉,那兩個月大的女嬰靠在母親溫暖的懷抱裏,蓋著毯子,也自睡得安穩。
這一夜的驚險,讓這個年輕的女人疲憊不堪,甚至在睡夢之中,臉上還帶著恐懼的表情。
她隻圍了一個毯子逃出貨輪,如今毯子用來包裹嬰兒,倉井月的身上自然沒有了遮掩。
這裏雖然靠近赤道,但是畢竟在深海內,且這個季節應該是南半球的冬季,清晨還是有些微涼,倉井月那白皙嬌嫩的皮膚上,起了很多雞皮疙瘩。
陶淵擔心她這樣睡著,醒來怕是就會受涼感冒,當下也不避嫌,先把裹著毯子的嬰兒自倉井月已經放鬆的手臂間抱起來,送到船尾臥室的大床上安頓好,然後再回到客廳,把沙發上不著寸縷的倉井月橫抱起來,送到臥室的睡床上。
厚而輕柔的被子蓋在倉井月的身上,就見她縮了縮肩膀,身體團成嬰兒在母體內的姿勢,臉上緊張的表情終於舒緩,舒服的哼了一聲,睡得香甜。
金扛著疲憊沉重的眼皮,來到緊鄰臥室的衛生間內,這裏也是一間浴室。
他想衝洗一下身上鹹黏的海水,但是打開淋浴器之前,他猛地想到這裏是深海,他們不知道何時才能到達岸邊,淡水無論如何也不能如此奢侈的浪費。
想到這裏,他隻能放棄一個舒適的熱水澡,隻是稍微衝洗了一下後心的傷口,隨後尋了一條毛巾,來到甲板上。
來也奇怪,那後心的槍傷似乎並不嚴重,僅僅是破了皮膚肌肉,金能感覺到裏麵並沒有子彈停留。
甲板這裏有一個瑜伽墊,想來倉井月很喜歡練習瑜伽。
金脫去衣服,躺在瑜伽墊上,感受著早晨的陽關溫暖的灑在身上,不斷幹燥著黏糊糊的身體,他也在這過程之中,用毛巾擦拭身體的每一處。
不能用淡水洗澡,那麼日光浴是最好的清理身體衛生的方式。
也許是太過疲乏,金在陽光下擦幹淨身體後,竟然就這麼不知不覺的沉睡過去。
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在夢中,金看到了很多恐怖的怪物,能動的石頭人,長著人臉花紋的罌粟花,全身爬滿多腿甲蟲的女人,一個臉上充滿喜感的胖子,坐在山洞前,披著白色皮毛鑽木取火的恬靜女孩......還有一個絕美的身影,美到讓人窒息的女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嬰兒的啼哭聲把他在睡夢之中喚醒。
金急忙坐起來,眼中沒有絲毫剛睡醒的迷蒙,而是澄清醒目。
他起身邁步來到深處的臥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