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為主要顏色,上麵畫著的,是一群拿著長矛短弓的人殘忍的圍殺一個敵人,那鮮血刻畫的很形象。
金對著那壁畫端詳著,旁邊倉井緊挨著他,兀自做著自己的猜測:
“你看,這幅壁畫保存的多完整,我們把它帶走吧,肯定能賣個好價錢。我們太幸運了不是嗎?”
金看了一會,用手指在那副畫上擦了擦,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搖頭苦笑道:
“首先,這個古董的年紀應該在一天半左右,因為上麵的顏料還沒幹透。其次,這絕對不是幸運,而是倒黴。”
“啊?”
倉井月一愣,她看得出,金的表情不像是作假。
金為其解惑,道:
“這是迄今為止,極少數還沒在部落文明走出來的哈爾族的標誌,他們是叢林和草原的流浪人,除了他們自己以外,全世界都被他們當做敵人,不僅僅搶奪和殺戮,甚至食人。”
倉井月頓時嚇得臉色發白。
金旋即又安慰她道:
“也不用太過擔心,如果他們是向著上遊去,那麼我們就和他們完美錯過了,如果他們也去了下遊,那麼也不需要擔心,因為咱們有槍,而他們隻有力道很弱的短弓以及木矛,我們唯一要擔心的就是他們使用的毒箭,其它無所懼。”
說著,倆人回到篝火邊,有了這個壁畫的提醒,金決定在木筏上用圓木製作一個三角形的棚戶,應該足以抵擋遠處射來的木箭。
這一忙,直忙到後半夜。
有著足夠的繩索和木柴,加上金那超人的力氣和體能,木筏製作起來並不困難。
為了保持木筏上麵的幹爽,他把木筏建造的比較厚,寬約三米,長約六米,兩個人在上麵,可謂寬鬆至極。
再弄了幾塊平整的野石,放在木筏中間,收集了大量幹柴,這樣他們便可以長時間不下船,在水上漂流度日。
完工後,金也去河邊洗了個澡,隻不過他沒有清洗自己的衣服。
他必須保證自己時時刻刻穿著衣服,要知道,一個穿衣服的人和不穿衣服的人,麵對強敵的時候,表現絕對相差太多。
衣服不是門麵,而是人類基因之中已經寫入的安全感。
就比如倉井,把身體如此坦白在金的眼前身邊,就意味著她做好了服從金所有可能行為的準備,與其說那是誘惑,不如說是心理靈魂上的示弱。
金自然是明白這一點的,所以他愈加覺得,這是此次行程之中,最不好的一部分,因為他忍的很辛苦。
尤其是這個夜裏,因為倉井的衣服還濕乎乎的掛在避身所外。
次日,金睡得很晚,起身後沒有啟程,而是陸續加固了木筏,然後就那麼把木筏推入水中。
午後,倆人乘坐木筏出發,踏上了清澈的碧波。
在木筏的前方遠處,河畔的叢林內,一群穿著獸皮樹葉,渾身黝黑,身上有著很多奇怪圖案和色彩紋身的土人正在圍攻一隻落單的獅子。
很難想象,矮小的他們,是如何將一隻雄獅殺死在簡陋的木矛之下。
沒有火,就那麼剝開皮,咀嚼著血淋淋的肉食。
那酋長模樣的人正吃得開心,突然雙目瞪圓,緊接著向上一番,黑眼珠全無,隻剩下圓純白和如網的血絲。
“喝...哈...”
他的嘴裏發出詭異的聲響,全身規則的快速顫抖戰栗著。
“尊命!”
這是他身邊部族唯一能聽懂的兩個字。
隨後,那酋長跪在地上,向著東方跪拜,身後一群人連忙跟隨跪倒。
酋長三拜之後,起身,用極為奇怪的嗓音沉聲道:
“神向我傳達了旨意,截殺河流上方即將到來的一做木筏,那上麵有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