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寺中是要苦修的,這些活都要幹的。”
“小和尚,你為何出家了呢?你不是告訴我,你不出家了。”南明潯見雲澈的袖子垂下來,上去替雲澈挽上了袖子,手上的水蹭在雲澈胳膊上。
“無所掛礙便入空門。”
“那現在呢?為何又不當和尚了?”
“心有掛礙,順心而為。”雲澈一刀切了空,在砧板上發出“噔”的一聲。
“有何掛礙?”
雲澈反問南明潯:“你……有什麼打算?”
“尚未想好。”南明潯手裏的動作沒有停,亦未抬頭。
雲澈問道:“跟他回去?”
“我說了我還沒想好。”南明潯還是沒有抬頭。
“你想好了。”雲澈說的斬釘截鐵。
“你還真是懂我。”南明潯打著哈哈敷衍了事。
飯畢,三人仍舊無言,南明潯走在院中的桌子旁,似乎在等些什麼。
傍晚日落,三人吃著飯,宗源喝起了酒,幾杯下肚,宗源微醺,黝黑的臉上透著紅。
宗源紅著臉,搖頭晃腦的問道:“煜卿,修為上乘之人的武器都有名字,你的武器是什麼?可有名字?”
“我用參差雙劍。名叫‘’參商‘。’”
“很厲害麼?”
“能用雙劍的修士很少,用雙劍的女修士就更少了。”雲澈突然開了口。
南明潯一笑,像是回憶陳年舊事的樣子,眯著眼睛,往很遠的遠方看去:“人生不相見,動若參與商。有人說我劍名太悲,這樣不好,結果一語成讖。”
“你也太慘了,連哥哥都要殺你。”
南明潯瞪眼道:“怎麼?你哥哥沒殺你?”
兩人對視一眼,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宗源流出了眼淚,南明潯紅了眼眶。
“別哭了,你這兩日哭的夠多了。”南明潯把水遞給宗源。
一陣強風吹開了本就不結實的籬笆門,砂礫亂飛,讓有些醉意的宗源一個激靈。
南明潯放下手裏的東西,從宗源腰間抽出了刀。
“大公子,來的晚了些。”南明潯對站在院中的黑衣厚袍的青年說道。
“隨我回去吧,宗源。”宗慎沒有理會南明潯,直接朝自己弟弟說明來意。
宗源縮在南明潯身後不肯說話。
“大公子,還想再次殺了弟弟?”
“我沒有要殺宗源的意思。”宗慎語氣平緩而冷靜,帶著不屑辯駁的態度。
南明潯轉了轉刀尖,刀上的冷光照著宗慎的眼睛,笑著說道:“所以,我們來九州是遊賞?不是被追殺的走投無路?”
宗慎說道:“那不過是為了逼出你的血脈極限,做戲給宗朗看。現在宗朗死了,我來接你回去。”
“二哥死了?”宗源驚呼,卻無人理會他。
“若那一日,他沒能激發出潛力,你想過他會死在府中麼?”南明潯帶著玩味的笑,這樣的場麵她見的太多了,已經不值得自己驚訝了。
“若真是如此,他也不適合繼承父親族長之位。”宗慎的語氣裏沒有絲毫的人情味,隻是淡淡敘述就足夠有力了。
“大哥,你從未想過我是你的弟弟麼?”瑟縮在南明潯身後的宗源竟然質問起了自己的兄長。
“宗源,你有自己生來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