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濃濃的黑咖啡提神,不然,她怕自己心力交瘁會撐不下去。
“情況很不樂觀,已經超過了預期的時間”醫生的聲音在南淮和南老爺子的耳朵邊回蕩,他們兩個看著重症監護室裏麵的灼夏,一時間雙雙眉頭緊鎖。
怎麼辦??
這是南淮腦海裏麵一直回蕩的問題,他沒有辦法想想,已經得到的東西,已經習慣的東西,失去之後,是什麼感覺。
他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懵的,整個世界就隻剩下期盼,期盼灼夏能夠醒過來。
然而,事與願違,灼夏就好像是中了沉睡魔咒一樣,進入了長眠一般。
她在昏迷的時候,腦袋還是活動的,她仿佛在做夢,夢境裏麵,灼夏看到了陸沉,陸沉在和灼夏說著什麼,一臉悲慟。
可是,灼夏卻仿佛和陸沉隔著十萬八千裏,怎麼也聽不到陸沉到底在說些什麼。
陸沉的眉眼像是鐫刻一般,在灼夏的眼前無比清晰,可是,她卻觸摸不到他。
夢裏麵,灼夏跑啊跑,希望能追上陸沉,可是陸沉雖然沒動,但是兩個人卻還是像差了有一個光年一樣,她怎麼也觸摸不到。
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陸沉慢慢的變得模糊,看著陸沉慢慢的從悲慟變成痛痛苦,看著陸沉淚如雨下雙眼通紅,看著陸沉突然一下子,倒了下去。
他半透明的影像,徹底破碎。
與此同時。
陸沉醒了。
他昏迷的時候也做了一個夢,夢裏麵他看著灼夏在追逐自己,但是陸沉卻仿佛不受控製的在遠離。
夢裏麵,灼夏哭的撕心裂肺,他走的幹脆決絕。
醒來後,陸沉泣不成聲。
他在病床上無聲的抽泣著,腦海裏麵想了太多的東西,最後,他的眼睛突然猛的一個收縮,說了一句“原來,很久以前的夢,是真的”。
接著,他就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看了一眼琳恩讓助理送進來的東西,拿起了錢包,穿著病號服就衝出了醫院。
他猛的一下衝出去,門口的助理都給嚇壞了。
“剛剛,那個,是陸沉吧??”一個助理疑惑的說道。
另外一個助理困的迷迷糊糊的,一聽這話,立馬看了一眼病房,突然大叫道“就是陸沉!!就是他!!他怎麼跑了,要幹嘛!!”。
他們幾個,二話沒說就衝了上去。
一邊追一邊給了琳恩電話,說明了情況。
陸沉出了醫院之後,就打車去到了錦水灣。
現在已經是夜晚了,錦水灣的夜色美不勝收。
然而,在陸沉的眼裏麵,卻是寂寥的空洞。
錦水灣是一出礁石崖壁,和海水有好幾米的落差,陸沉站在最邊緣的地方,夜風灌入他的衣服,海水激烈的拍動著崖壁,給人一種絕望的感覺。
“陸沉你要幹什麼!!”琳恩接到電話之後,立馬就出了咖啡廳,也正好看到陸沉打車離開,所以立馬就追了上來,這個時候她和有謙看到陸沉單薄的身影站在危險的崖壁邊,一時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已經沒有辦法,沒有理由,留住她了,我們唯一的聯係也已經消失,我和這個世界又有什麼聯係呢……”陸沉一個人麵對著底下洶湧的藏藍色潮水呢喃,語氣空靈悲戚,眉眼哀痛婉轉,整個人遺世孤立的像是一位神氐。
然而這些話,隨著夜風落入了琳恩的耳朵裏麵,卻讓琳恩皺著眉頭不知所謂,他是在說什麼??
“陸沉你冷靜一點!!”有謙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看的出來,陸沉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
“陸沉你有什麼話好好說,我們一起商量,什麼問題都可以解決!!”琳恩看過了那條短信,所以知道了灼夏孩子掉了的事情,而陸沉現在這麼大反應,她多多少少猜測到了,這個孩子,一定和陸沉又莫大的關係,琳恩大膽的猜測道“灼夏還活著這就已經是萬幸了,孩子可以再有,什麼都可以重來,但是你絕對不能有輕生的念頭啊,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