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雲山派有些交情、專為許亮喪禮而來的各家門派代表,他們知道邱如白,但不曉得他長什麼樣,一時間也沒把“掃把星”和乍到之人掛鉤。所以眾人皆是麵麵相覷,為鄭濤對前來祭拜者的態度感到疑惑。
葉望向許亮妻兒那邊,恰巧顧琉璃也扭頭看來,隨即又回過頭去,繼續和許亮妻子低聲話。
此時鄭濤再度怒火衝的道:“我師父不需要你如此假惺惺的,你走吧!”
邱如白姿態極其冷傲,看都不看鄭濤,徑自邁步前行。
“邱如白!”鄭濤緊握拳頭擋在邱如白麵前,和幾位師弟形成合圍之勢。
聽到這三個字,在場各家代表哄然作響,交頭接耳一番,很快便都明白了鄭濤和幾名雲山派弟子的舉動是因為什麼。
許亮昨身亡,今治喪,能第一時間趕來的,要麼是地域相近比別人更早收到消息,要麼就是原先與許亮關係不錯,雲山派特意快馬傳訊。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會不打聽許亮中伏一事的情況,自然也不會不知道信件內容矛頭所指對象是誰。他們隻是未曾見過邱如白,以致於剛剛完全沒往這方麵想。
鄭濤直喚邱如白名字,以雙方的身份和修為差距,於情於理都不合適,邱如白卻不提這些,道:“你們攔不住我。”
“那又如何?大不了就是一死!”
邱如白冷眼看他,道:“你的命是我救的,想還給我,直接自盡便好,不要煩我動手。”
“你!”
“做不到就滾開,少在這丟人現眼。”
在後院忙活的田彬匆匆進了靈堂,先朝邱如白拱手施禮,然後斥退其他弟子,對鄭濤道:“師弟,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再怎麼,也不該將這仇怨遷怒他人。要是師父知道你這般對待雲山派恩公,怎麼能走得安心?”
鄭濤雙目微紅,淒然道:“若不是與他有牽扯,師父何以會無辜身死?你這地孤星,果真是掃帚星!”
“住口!”田彬厲喝過鄭濤,急忙向邱如白連聲道歉。
再怎麼,邱如白都是下有名的地榜武者,是備受江湖關注的青年才俊。掃帚星這種話背地裏罵兩句沒什麼,當眾出口,那就太得罪人了。
關鍵邱如白有恩於雲山派,鄭濤聽信外界傳的風言風語,以及憑借一紙歹徒留書,便將罪責推歸到邱如白身上,傳出去隻會毀了雲山派好不容易樹立的那點名聲。
邱如白不再理會鄭濤,問田彬:“我能給許亮點香了?”
“恩公請!”
別人均詫異邱如白居然沒有對出言不遜的鄭濤動手,唯獨葉看見他眼神中稍縱即逝的憤怒。
他給葉的第一印象十分散漫,仿佛世間沒有什麼值得他改變態度的事。但剛剛的強硬姿態和眼中一閃而過的怒火,顯然昭示著他內心遠不如表麵平靜。
是真的被鄭濤拿話刺激到要害,抑或是認為許亮的死的確與自己有關?
邱如白上完香,沒有再和誰多一句話,轉身時似有心似無意的看了葉一眼,隨即朝門外走去。
堂內的氣氛一度葉坐了片刻,又為許亮點了一炷香,過去和許亮妻兒道別,便與顧琉璃和蘇玲瓏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