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在更確切講,屬於車輪戰的擂台切磋方式裏,下三品的輸贏無關大局。
但被葉思禦連勝三人,依舊叫宇光派一方感到顏麵大失。
已經來到第五局的比鬥,也是葉思禦的第四場,他發絲貼緊皮膚,汗流浹背,氣息粗重。
同品級武者單挑,尤其是純粹依靠體力的下三品,他能做到這種程度,實為不易。即便就此退下陣,在長安會一眾門人眼中,他仍不失為英雄。
像猿猴短臂拳這些通過蘇玲瓏交易得來的武學,葉自然不會將之列為長安會獨有一類。四位教習傳授時,也依照指示特意做了明,防止以後門人行走江湖,湊巧遇到使用同一門武功的人,會發生什麼誤會。
而像葉思禦先後施展的鶴形拳和虎形拳,均由葉推演所得。這些武功在前置武學的基礎上,或是套路有所損益、或是招式有所精煉、或由多門武學糅合、或本就帶有出自係統任務的武學的成分等等,實際與前置武學的招式套路同大異。把它們歸入長安會自身武學體係中,任誰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
不過外門子弟難得看到長安會獨有武學演練的時候,因此直至現在,那些外門子弟才真正對長安會獨有武學的厲害之處有了直觀感受。他們望著廣場中央高台上體力漸漸不支,卻仍與第四位對手打得旗鼓相當的葉思禦,也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葉教習威武”,接著是三五人,再接著便是三五十人,到最後,整個廣場都被這整齊劃一的五個字充斥著。
孫康捏緊拳頭,盯緊台上師弟不發一語。且不他又一次有違公平的支招是否能傳入師弟耳中,就是能,也要擔心會不會再發生丁豪那種因猶豫而三兩招便敗下陣來的情形。
好在這一局到底是宇光派勝了,也算略微挽回士氣。
廣場沉靜下來,葉思禦大口喘息,他那名使拳腳功夫的對手同樣如此。區別隻是前者躺在地上,後者還能勉強站立。
就差一點了,差一點就能贏下。葉思禦仰望空,七月初午後的陽光仍然刺眼。他告訴自己應該感到自豪,卻偏偏恨自己不能再咬牙多堅持一會兒。懊惱、失落、沮喪,各種情緒雜糅在一起,卻轉瞬間被一句嬌聲,以及再度響徹雲霄的吼叫徹底擊散。
“葉教習威武!”蘇玲瓏高舉手臂。
“葉教習威武!!”而後是所有長安會的人。
葉思禦莫名想起當日張家落被救後發生的種種一切。從最初的格格不入到被大家接納,再到毫無芥蒂的和睦共處。葉三人不光給了他理解包容,給了他接觸各類武學的機會,更給了他信賴與認可。
我這樣的實力,明明在他們麵前,根本算不上什麼,在四位教習裏,也是最弱的。葉思禦抬手捂著額頭,牙關緊咬。這陽光,真是太刺眼了。
“哪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這是葉的。”蘇玲瓏不知何時悄無聲息來到他身邊:“我知道你一直以他為目標在追逐,那無論如何,心性這點就別忽略。其它的不著急,慢慢來。”
“隻是現在,比武還在繼續,你可不能賴在台上。”她話語中充滿笑意:“因為受你影響,有人也迫不及待想上場向對方請教了。”
葉思禦抹了把臉,轉過頭去看走到近處的徐登文。
“我倒也想體驗體驗被蘇長老和大家夥一起高呼威武的感受,可惜不是我。”徐登文無奈笑道:“我是來扶你下去的。”
他攙著脫力的葉思禦下台,蘇玲瓏看著孫康:“既然是交流,想必誰都能下場?”
“蘇長老想以強欺弱?”
“這種事宇光派做得出,長安會卻是沒那臉。”
孫康冷哼一聲:“多無益。你們有什麼招,我們難道會不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