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未落,一陣風襲來,一拳重重的打在他臉上。
常雲起直直的跌落在牆角,撞在桌角上,人又被反震的趴在地上。
阿如掩著嘴死死的堵住尖叫。
“滾。”常雲成簡單的道。
常雲成的臉立刻就腫了,滿口滿鼻的血,但他還是扶著桌子站起來,用手背擦了下自己的臉,看到那一手的血笑了。
“我過了,或許能讓你找到你的月娘,你要是信,就來城外的普利寺找我。”他道,因為嘴破了,話有些漏風含糊,“三,我隻等你三,不來,就當我沒來過。”
罷他轉身走了。
屋子裏陷入一片安靜,常雲成站在正中垂手而立,久久未動。
“後來呢?”齊悅搖搖他的胳膊問道。
她現在見不得常雲成發呆,尤其是在這個環境裏。
“我剛才到哪了?”常雲成笑道,一麵伸手摸齊悅的頭以示安撫。
這個女人以前是不膽,但現在真的是膽子的讓人心酸…
她時時刻刻的看著自己,心謹慎戰戰兢兢,似乎一閉眼就再也看不到自己一般…
“到那個男人聽別人有辦法讓他找到愛人。”一旁的管理員忍不住提醒道。
因為有外人在,常雲成方才講的很隱晦也很簡單。就是一個男人失去了愛人,隻留下愛人的遺物在手日日悲傷,然後遇到一個男人能夠幫助他找回愛人。
這種愛情故事最能吸引女人,雖然男管理員覺得一個大老爺們講故事實在是太娘太扯淡,但這個二十多歲正是最憧憬愛情故事的女管理員聽得很開心。
“後來,那男人信了嗎?去找那個男人了嗎?”她忍不住催問道。
後來啊…
常雲成邁進禪房,看到屋子裏坐著的不是隻有常雲起一個人,在他對麵擺棋的是一個老僧,慈眉善目。
看到他進來,常雲起落子。
“大師。我贏了。”他道。
老僧含笑念聲佛。
“病急亂投醫,人之本性,世子爺贏得也不稀奇。”他道。
“行了。別廢話了,吧,要什麼?”常雲成道,撩衣坐下。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常大人是個明白人。”老僧含笑道。
常雲成沒話。
“不過,有舍不一定有得,就看常大人舍不舍了。”老僧話鋒一轉又道。
“舍。”常雲成簡單答道。
老僧點點頭。
“世子爺找到老衲,了這件玄妙事,老衲早年曾得一玄妙法門,或可以助常大人一臂之力。”他也幹脆道。“不過,常大人想必也知道,此事玄妙匪夷所思。所以,老衲有心相助,至於成不成,就隻能看意了。”
常雲成點點頭。
“大哥不問問要怎麼做嗎?”常雲起在一旁問道。
“有什麼可問的。”常雲成淡淡道。
常雲起點點頭笑了,伸出手。
“拿來吧。”他道。
“什麼?”常雲成問道。
“手術刀。”常雲起道。
常雲成沒有動。
“是這樣。世子爺此物是這位女子留在這裏的唯一一件真身其物,所以。隻有它能將常大人送去那女子所在之地。”老僧在一旁解釋道。
“那我拿著不是更好?”常雲成道。
老僧搖頭。
“見骨不見人,常公子,你如拿著也可以過去,但,隻是她見你,而你則見不到她。”他道。
常雲成皺眉。
他從到大對這些僧道玄妙之人皆敬而遠之,此次能坐在這裏聽這些神神叨叨的話到現在,他都覺得自己是瘋了。
不過,如此活著,還不如瘋了的好。
他沒有再話,將腰裏的手術刀摘下遞過去。
常雲起接過,在手裏把玩。
老僧從袖中拿出一塊通體碧綠的玉環,臨遞過來之前又停下。
“常公子,你要知道,這件事不能保證,不知何時,不知何地,你可願意?”老僧又問道。
常雲成伸手拿過玉環。
“就這樣嗎?”他問道。
“就這樣。”老僧點頭,“常大人要做的就是等。”
常雲成嗯了聲站起身。
“常公子,世間最難的事便是等。”老僧喚住他道,“你可想好了?”
常雲成看他一眼。
“不是,世間最難的事,是連等的機會都沒有。”他道。
老僧搖搖頭,看著他,帶著幾分悲憫。
“首先你要等的是,世子爺壽終正寢,方才托骨相送。”他緩緩道。